搞定警察,不是难事;搞定记者,不是难事;可是……要搞定躲在暗处的‘朋友’,就真的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警局,成了他经常出入的场所,任何人都知道,他的夫人,身体曾经多达七处骨折,而原因……虐待?!
记者,成了他最想逃避的对象,公司、住所、朋友……几乎都成了他们蹲点的地方,似乎全球的记者都联合了起来,全部在找他,那么,谁来找他的妻子呢?!
每当他出面想要呈清一件事情,就会有新的证据飞出来,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煜门内部的成员,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朋友’的监视之下!
冷煜站在山上,望着对空长叹的柏文堇,真的有点,幸灾乐祸,不知道是吃不到葡萄,还是觉得因果报应,不过,他更关心贝贝的情况。
虽然看起来,‘朋友’就像在故意玩弄他,可是,这种恶作剧似的玩弄,对柏氏来讲,也是非常致使的打击,以至于,连续两个月,‘柏氏环球’的股票,不断的跌、跌、跌!
“老、老、老……”阿强几乎踉跄的快要跌倒,激动的表情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老……大,大……嫂,在、在下、面……”
“什么?”
冷煜,第一时间就飞了出去,随后,柏文堇也奔下山去,只留下上气不接下气的阿强,“……的路上,还在昏迷……”
能够找到藏于暗处的煜门,还能把人悄无声息的放下就走,到底是谁,恐怕只有‘朋友’自己站出来才会有人知道。
贝贝已经被人抬了进来,面色红润,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可是,却依旧处于昏迷之中,连煜门的专职医生都看不什么原因?
“是毒品吗?”冷煜审视的望着迈克,他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但大嫂的身体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
柏文堇与冷煜的目光对撞,非敌即友,三个月,把他们已经耍得团团转,似敌,但看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的贝贝,又像友。
看来,所有的一切疑问,都得等她醒过来,才能确切的知道。
“哼……”轻声的一哼,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得老大,“痛、痛……堇哥哥……”
半梦半醒间,贝贝的小手不断的想要抓到什么似的,柏文堇的大掌立即递了过去,“别怕,我在这里。”这是第一次,他主动伸出了他高贵的手。
背后,冷煜的脸上,写满了落寞,转身,这里,没有他的位置;贝贝缓缓的睁开双眼,门口,一个身影闪过,是谁,有点熟悉的味道。
“你还好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视线,立即回神,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的眼前,“堇……文堇,我这是在那里?”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朋友’不是把她放在家里,而是这里,是在显示实力吗?
“哦,那、那个……”看着他冷冷的表情,贝贝欲言又止。
“怎么了?”又是一付胆子小小的感觉,让他心里划过一阵不爽,特别是在知道她--傲人的身价,总觉得,她是在‘装’。
“那存折,我给了邵含。”看着他又皱起了眉头,贝贝更是害怕了,目光又向下移了三寸。
“除了存折,你还想说点什么?”能安然回来,至少,她与‘朋友’之间,应该有一定的了解。
“对、对、对不起。”以为自己又搞砸了事情,本能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狂风暴雨,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不自觉的布上了诧异,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除了对不起,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说,到底是谁把你带走的吗!”压抑的愤怒,难道他不应该知道她的一切吗,还是,她觉得他没有必要知道呢?
泪水,在捷毛上打了几个圈,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越来越害怕了,这是她十四年来,一直盼着、望着、想着的男人吗,为什么,这么恐怖。
“那个,大嫂刚回来,大哥,你还是让大嫂先休息一下。”阿强立即劝道。
“是啊,大嫂的身体很弱,大家还是先回避一下,我为大嫂再做个详细的检查。”迈克,也本能的维护起她来。
“大哥、大嫂?”这是什么称呼,难道他现在混黑社会吗?心底,闪过一丝疑惑,可却不敢问,任由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打在心头。
所有人,包括柏文堇,都被迈克请了出去,这样的情况,对病人的身体,完全不利。
“你好,我是医生,你可以叫我迈克。”试着,迈克与贝贝开始交流。
贝贝乖巧的点了点头,“恩,我叫贝贝。”
“呵呵……”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你还记得你晕倒以后的事情吗?”直觉,她不是那种撒谎的人。
摇摇头,大脑里,只觉得身上,被插满了仪器,之后,人来人往的,剩下,就是黑暗,可是,这种镜头太熟悉了,对她,只是生病之后的常态而已。
“那你有没有记得什么特别的人呢?”相信她,没有一点怀疑的理由。
又摇了摇头,晕倒之后,感觉就全部都是医生,特别的人,他为什么这样问,“迈克医生,你不是我的主治医生吗?”看起来,只有他像医生。
“恩?”这样的反问,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知道谁救了你?”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就需要仔细的斟酌一番了。
眨眨眼睛,漂亮的睫毛就像翅膀一样飞翔,贝贝无辜的望着他,“不是你吗?”
有时,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却并不一定是……真相!就如人生的起点,你,能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这是一个盛大的生日Party,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作秀场。
鲜花、美酒、蛋糕……
顶极的钻石、服饰、名车、礼物……
被邀请的嘉宾,不是用非富即贵就能形容的,全球顶级的精英、家族,同时出现,这样的盛况,闻所未闻。
当然,这样的作秀场,没有权威的记者们,也是不可能如此形容的。
闪光灯一直烁个不停,待者们川流不息的忙碌着,红色的地毯,站满了名门闺秀、商政名人。
虽然只允许拍摄照片,可是,每个人,都绅士到了极点、优雅到了极点。
一袭粉红色的拽地长裙,裙角处,镶满了碎钻,V领的设计,包裹出小巧丰满的胸部,长发,在纤细的劲间,打出蓬松的韩式发髻,一条长长的水晶,从后面,一直拖到胸前。
不需要精致的化妆,她已经是瓷器的娃娃,华丽的包装,更让她,美如天上的公主,比起她那场奢华的,终身难忘的婚礼,此时,牵着爱人的手臂,更让有一种错觉。
他,今天很帅,墨灰色的西服,举手头足间,都散发着男人的味道,还有,深遂幽暗的黑眸,一错不错的凝视,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被注意的爱恋。
七寸水晶高跟鞋,跟着锃亮的黑色皮鞋,一同踏上红地毯的那一刻,她以为……这是她的婚礼,只是,独缺了证婚人。
惊叹声、抽气声……不时的在人群之中响起,他们的脚步,配合的宛如交劲相映的天鹅,高雅、适宜。
“谢谢大家能够参加本人的生日宴会。”站在中央,柏文堇那磁性的声音,响彻大厅,“但,这更是给我爱妻的压惊宴会。”
吻,深深的烙下,不提防,心也跟着沉落,好温柔的吻,她一直企盼的吻,慢慢的闭上双眸,羞赧的布上了红晕,甜蜜,直达嘴唇之间。
掌声,响起,打断了她的甜蜜,羞羞的低下头,将自己塞进他的怀中,这样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忘记了,维多丽亚港湾,独行的身影。
“很多人都知道,就在前不久,我的妻子遭人绑架,下落不明。”语气中,似乎压抑着万分的愤怒,“还有很多人,借机打击柏氏环球。”
稍稍的一顿,幽深的目光,射向人群的每一个人,似乎在找寻敌人般,“但是,想不到,我的妻子又回来了,所以,一切真相也就大白于众。”
“请问一下,关于尊夫人是怎么回来的?”安排好的记者,适时的发言。
“这个问题问的好,当我们的员工,在一处山角下发现我的妻子时,她几乎全身都是伤,后来,经过医生的几番抢救,我的妻子,才苏醒了过来,原来她趁匪徒不备,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用蜡烛烧断,才逃了出来。”
举起她纤细的小手,淡粉色的,几不可见的伤口,是她割脉的最好印证,却在这个时候,成了她无畏的象征。
“那么请问,绑匪绑架尊夫人的意图在哪里呢?”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这个问题上,犯罪,都是要有犯罪动机的,貌似,柏氏从来没有收到过勒索信息。
“钱,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一段时间,柏氏环球的股票,一直在被蓄意买进、抛出,初步估计,大亿有几亿美金,当然,这对柏氏算不了什么,不过,我非常佩服他们的技巧。”
“哇……”全场顿时哗然,那么,柏氏环球的股票不断的下跌,原来是有原因的。
“那么,请问尊夫人在受灾现场时,医生曾经透露,令夫人的身体状况……”不是所有的安排,都会被预知,就像现在这个问题。
“怀孕。”柏文堇早就想好了答案,只是,他还是不希望被人提起,“我妻子怀孕了。”
僵硬,她,结婚一年,依旧是处子之身,谎言,却在她的头顶,满天飞舞。
“怀孕,那请问柏总裁,令夫人已经怀孕,怎么会一个人去西部的受灾现场。”问题,开始刻薄起来。
嘴角微拢,这的确是一个很难让人回答的问题,但……随即,“我并不知道我妻子怀孕了……”
“是的,我怀孕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当一个谎言开始,就必须伴随着另一个谎言,别人看不出他的尴尬,可是,那快要把她压断的大手,她知道。
“那柏夫人,你现在……”平平的肚子,所有人的眉头,几乎在一时之间皱了起来,这谎,撒得有点太大。
从未撒过谎的她,一下子谎了神,头,不自觉的伸到他的手臂下,柏文堇立即抱住她,只要她证实,就够了。
“大家也看得出来,我们的孩子……已经没了。”只差没有声泪俱下了,那悲情的目光,写满了对绑匪的愤怒。
“对不起,柏先生,柏夫人,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生活幸福。”如此煽情的表情,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是一对饱受折磨的患难夫妻。
“谢谢,我们会幸福,但是,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的机会,所以,我借这个机会,向大家宣布,我的妻子,将永远的离开大家的视线,她,只为我一个人而活。”
几乎无法呼吸,心脏的位置,与他从未靠的这么近。她的堇哥哥,要让她,为他一个人而活,这是比任何誓言都更珍贵的誓言,是的,她愿意只为他一个人而活。
压抑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滑了下来。
“希望大家,能够再见到我可爱而坚强的小妻子里,自动的放下手中的照相机,给她一个平静的生活,来抚平她遭受到的所有伤害。”
瞬间,闪光灯全部熄灭,因为,他们听到了压抑着的哭声,抽泣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那么完美、可爱、天真的小女人,遭受到的,可能远非他们想象的苦难。
大掌,轻拍着她的背部,恩爱的,令人艳羡,都说经过风雨,才能见到彩虹,这就是她的彩虹吗,爸爸,堇哥哥回来了,她的堇哥哥终于回来了。
可前进的路,却让她没有想到,等待她的,是更大的考验。
午夜梦回时,她还会以为,她就在他的怀,那温暖的怀抱,铮铮的誓言,一切,还都在她的耳盼,萦绕……
眺望远处,万家灯火,迷彩的世界,写满夜的华章,也许,他们正在低头交劲,莺莺燕语;也许,他们为了一件小事,横眉冷对,誓不罢休;也许,他们在暧昧的世界里,纠缠、吟唱……
坐在房间里,仿佛像是主宰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为每一个角落,排定着他们的生活,而独缺了一项--她的世界,没有色彩与声音。
原以为,幸福就这样踏着红色地毯,主动迎门;原以为,快乐的世界就要拉开唯幕;原以为,……原以为的一切,都只是‘以为’。
爱情的外衣,叩响了作秀现场的大门!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又大了一岁,一年了,生日的结婚纪念日,以为,这样甜蜜的结合,为让她的世界充满了爱,可……就如她的出生那样,不被祝福。
六岁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安静,可是,至少,她还有希望;一年前的那一夜,她几乎幸福到要死,那么今年呢,她可以希望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也许,很多人都会羡慕吧,这里有世界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全套家具;有一天二十四小时为你一个人服务的佣人;有顶级厨师为你带来的各色料理。
可这,对于她,什么都不是,这只是一个房子,一个昂贵的金丝鸟笼,而她,就是住在这里的唯一的鸟。
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绑架她的‘嫌疑犯’,所以,她住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身上,只有代码,一个月会换一次,来来回回,唯一不变的,只有她这只鸟。
打开手中的册子,借着皎洁的月光,闭上眼睛,一张一张的,整整齐齐,她摸到他的生活:
七天前他在法国,与一家科技公司谈合作,这是一张艰难的谈判,关系着柏氏环球在欧洲的通讯地位,他的眉头,紧锁,大脑,在飞快的运转,谈判场上,语气犀利;
六天前,他从法国飞到中东,参加那里的王室聚会,走在金碧辉的餐厅,用纯银的刀叉享用美食,与王储们谈笑风生,嘴角,带着优雅的微笑;
五天前,他在东亚,深夜,与一个知名女星共进晚宴,淡淡的烛光下,一朵玫瑰花灿烂的开放,血红的液体,从唇到胃,灼燃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目光中,透着迷离的深遂;
四天前,他返回旧金山,有人撞见他手挽美丽的女郎,像拥抱自己的所有物,微傲着下鄂,神色坦然的走进柏氏大宅,而那一夜,她在这里,H市,柏氏大宅;
三天前,法国科技公司同意与柏氏环球合作,迎得主动权的他,神采奕奕,眉目中,写满了桀骜;
两天前,与约好的西班牙王储打高尔夫,迎了三杆,输了三杆,适合的进退,显得他从容不迫;
昨天,没有他的消息,而他,也没有给她电话,所以,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什么,与谁在一起,是不是吃得好,会不会……想她。
还好,一周七天,五天工作,只有两天是在闹绯闻,这对于她来说,不算差了,至少,这些,只是绯闻,不会神伤到,亲眼所见,虽然,他从不掩饰。
有点神伤,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来,分离有多久,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爱上了新闻、报纸、杂志,那里,会有关于他的一切消息。
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是她特意订做的手表,上面,有她设计的薰衣草图案,就在表壳的背面,她花了好久、好久,她还特意让厂商在今天送了过来,她订好了香槟、蜡烛、牛排,准备亲自正厨,如果,她够幸运,明天,也许会有……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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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灯下,高大的身影,踌躇的站在窗前,银灰色的直升机,就停在离他不远处的草坪上,身侧,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个灰色的首饰盒。
要去吗?
一年了,整整一年,明天,是他的结婚纪念日。
洁白的牙齿,轻咬着薄薄的嘴唇,都说薄唇的男人最冷情,但是,他真的有爱过,非常非常的爱过,甚至想把整个心都捧到爱人的面前,只是,不是她而已。
……
不管怎么说,她是老头交给他的,她是他们家的恩人。
可是,他娶了她,如了她的愿,这算不算是报恩呢?
那么,结婚那天,放她的鸽子;大桥上;医院里;暴风雨中……
似乎,他又欠了她什么?
她是公主,的的确确的公主,血统纯正的,令人诈舌,几近完美的五官,就是最好的证明,难怪,自古君王们喜欢美女,这样,才能让他们的血统更完美。
只是,她完美的有点过了头。
男人有男人的骄傲,看到她的完美,他就觉得自己像匍匐在女王脚下的奴隶,曲意奉迎,才能得到她施舍的食物。
报恩、再加上身份上的差距!
绝对可以让男人倒胃口到……不举。
这天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成为‘小白脸’,虽然,他这个小白脸当得也很不容易,肩上挑着的担子,足有几斤重。
可,就是这样,他也感觉不到他存在的价值,似乎,只需要女王一个命令,就立即会有人来替代他似的。
低头,打开灰色的首饰盒,就像打开他们之间灰色的世界,一对璀璨的钻戒,稀有的粉钻,足有整整三克拉,他真的,想与她好好过日子。
他以为,隔三差五的闹出点绯闻,至少,他的妻子会打个电话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此的安静,就像那一晚,让他看不透,她到底是爱他,还是,他仅仅是柏世雄的儿子!
“啪--!”
关上首饰盒,就是这样昂贵的钻戒,他都不知道,会不会入得了她的眼,就像他自己一样,幸好、幸好,那一天,他没有打开那份文件,才能,骄傲的离开船舱。
再等一等吧,等到把她身边的所有敌人都铲除,等到,他可以不那么对这个日期敏感,那时、那时……他再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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