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瑜薰打开被她封印两天的行动电话,里头有三十几通的末接来电,其中有三十一通是殷书怀打的。
她心想,如果他再打来,她就勉为其难的接了,结果之后一个礼拜,殷书怀都没有再打电话给她。
好,很好!
她也赌气不打电话给他、不去找他,两人就这么僵着。
“经理,庆耀的清洁招标案,流标了!”业务部的王主任过来向关瑜薰报告。
“流标!庆耀到底是把价格压得多低?十二间的清洁公司全没能拿下!”她匪夷所思的问。
杨亦德会不会太过勤俭持家了?
“不知道,不过庆耀的总裁秘书室打电话来说,希望今天下午四点半,您能亲自过去议价。”亲自过去议价!还约在四点半,快下班的时问!
关瑜薰怔了怔,这该不会是殷书怀要她低头的手段吧?可恶,说什么公私要分明?结果居然对她玩阴的。
指头轻敲桌面忖度着,她忽然朱唇一掀,“王主任,你下去重新拟一份合约,价格再降百分之五……”
至于另外一边。
“中国大陆的PC市场成长空间非常大,但大陆PC国产品牌占市场的比例却高达七成以上!这显示大陆的消费者,对于本土品脾的认同度相当高,还有……”杨亦德把一连串的市场报告提出来探讨。
“中国大陆除了品牌认同度外,市场收帐困难及人文特性多与台湾不同,若庆耀以自有品脾打人大陆市场,必须要花较多的时间及成本,因此我建议直接与大陆品牌的电脑厂商合作,将是最快抢攻市场的方法……”殷书礼是负责这起开发案的经理,他特地从新竹的分公司赶回来开会,把问题面提出。
秒针滴滴答答的走着,会议如火如荼地开着……但愈接近下午和关瑜薰见面的时间,殷书怀的心就愈浮动。
“总裁您觉得呢?”殷书礼觉得有趣,他发现殷书怀频频看表,思绪早就飞得老远,故意叫他一声让他回魂。
殷书怀皱眉了,该死的!他们说了些什么?他怎么一句都没听到?
对于工作,他向来全神贯注,可刚刚他竟然神游太虚去了。
“这件案子就交给殷经理全权负责。”他回神,若无其事的发落公事,四两拨千金的将案子推给殷书礼。
殷书礼中了殷书怀投来的“暗招”,英俊的脸皮抽了抽,这就是传说中的——好心被雷亲吧!
“如果没事的话,就散会。”殷书怀站起来,经过殷书礼的身边,不忘拍了拍他的肩,然后离开八楼的会议室,直接坐电梯到二十六楼的休憩室。
这里是他和关瑜薰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回忆着过往,俊美的唇角扬起一抹笑。
他一下子对着墙面上的大镜子梳头、一下子调整领带,感觉衬衫的颜色太暗了,他马上脱掉,从原木的衣橱中,取了一件宝蓝色的。
这件衣服是她送他的第一个礼物,他想,她若是看到他穿了她送的衣服,气应该会消了一大半。
那天吵架后,他连续打了两天的电话给她,她没开机,他知道她一定很生气。这一个礼拜来,他强忍住想去找她的冲动,为了就是要等她气消。
没想到,庆耀的清洁招标案流标,他大喜!天助他也!
他终于有借口可以名正言顺找她过来,他笑自己真是无可救药,居然公器私用只为了想讨好她。
套上衬衫,他故意少扣三颗钮扣,若隐若现地露出了性感的结实胸膛。
关瑜薰开他玩笑!说他是一只白斩鸡,他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六块肌”。
他笑容可掬,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审视,确定完美到无懈可击,才满意地走到沙发坐下。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她若是知道,他帮她拦下案子,内定给永诺承包,会不会感动到痛哭流涕,抱着他以身相许?
哈哈哈,他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只要他加强放电,再吻她个天翻地覆,她绝对会臣服在他怀里的!
殷书怀一直不断的调整坐姿,雀跃着、踌躇着,活像个初尝爱情的青涩少年,满怀期待的等关瑜薰到来。
他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思考着,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吵架,待会儿见面时,他该怎么开口比较好?都过九天了,她的气也该消了吧?
他不停的在脑中反覆模拟着,等一下他们若见面了要如何如何……
四点半很快来临,何萱萱打内线上来给他。
“总裁,您等的人来了。”
“知道了,你立刻带她上来。”
何萱萱愣了片刻,不是把客人带到会客室,而是带到休憩室!她担心总裁长得如此秀色可餐,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擦枪走火事件?
“是。”她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必须照办。
就在她要挂电话时,话筒又传来殷书怀的声音,“等等,顺便帮我送一瓶红酒上来。”
吓!这下子何萱萱吃惊到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总裁要她送的不是咖啡、不是茶水,而是红酒!
他从不在上班时间喝酒的,怎么今天变得如此反常?一定是关瑜薰害总裁变成这样的,一定是!
过了一会儿,休憩室外有人敲门。
“进来。”殷书怀状似从容的说,语气还是听得出他非常地亢奋。
当休憩室的门被推开,他一看到来人时,细长的凤眼顿时暴瞠,变成了圆圆的——龙眼。
代替关瑜薰前来赴约的王主任也是一脸错愕。
殷书怀那艳光四射的仪容,让他险些睁不开眼!
他倒抽一口气,莫非殷总裁有断袖之癖?不、不对,他倏然觉得有一股热腾腾的杀气扑面而来!
站在王主任背后的何萱萱,看到殷书怀的凤眼眯了眯,她对他的脾气太了解了,深知他现在虽然面无表情,可内心就像一座活火山,随时会爆发,取人性命!
红酒看来也不用送了,她匆匆去茶水问倒了两杯咖啡回来,放在他们的桌上,然后赶紧退下逃命,留下那只误闯丛林的小白兔。
王主任连忙递上名片,并呈上关瑜薰要他备妥的资料。
但是,周围的温度好像一直在下降。
殷书怀凛然难犯的气势,震得他冷汗涔涔、动弹不得,他只能像一个犯错的小孩,战战兢兢的等待大人训斥。
殷书怀森冷一笑,放下企划书,忽然问:“关经理怎么没来?”
“呃……,关经理她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所以由我代替她来。”迎上逼供的寒冷目光,王主任吓得拿出手帕拭汗,声音颤抖地问道:“关于……企划书。殷总裁看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我们……我们可以提出来讨论。”
殷书怀的眼神转暗,不自觉地握拳。
什么叫做临时有事走不开?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关瑜薰居然敢随随便便派个人过来打发他!她就这么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可恶,她让他生气,气到想扭断她的脖子。
他从不曾去干涉清洁招标这等的鸡毛蒜皮小事,但为了她,他做了!
他从来不曾为了女人精心打扮自己过,但为了她,他做了!
结果呢?结果却换来她这等的对待!
他都已经这么卑微的先低头了,她到底还想怎样?
难道就如同书礼说的——女人是不能宠的动物,愈宠就愈拿翘!
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窜烧,索性他心一横,冰着脸冷冷地说:“王主任,贵公司所提出的条件和价格,还是没有达到庆耀的需求,所以我们决定重新招标,欢迎贵公司再度参与投标。”
糟了,这件案子关系到关经理的去留,他竟然搞砸了!但回去挨骂,总比在这里受殷书怀冰冷凶狠的眼神凌迟要好多了。
“是,我、我知道了。”他急忙收拾议价资料起身准备告辞。
临别时,殷书怀礼貌的和王主任握手。
王主任紧张到背脊泛凉,也不知道殷书怀是不是故意的;他被握住的手,像被门夹到一样痛!呜……为什么上面的人闹不愉快,死的都是下面的人!
王主任离开后,殷书怀烦躁地耙了耙头发。
他不明白,关瑜薰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难道他们要为了这种小事,闹不愉快分手吗?
可恶,她敢的话,他会掐死她!
愈想愈不甘心,他抓起电话,发狠地开始找她。打她的手机没人接:打到她家,她还没回去!他又拨了电话到她公司,现在是下班时间,电话全转语音回答。
Shit!她是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不死心,就算她逃到月球去,他也要抓她回来问个清楚。
他拨手机给她,一通又一通的跳转语音信箱,最后他愤愤不平的开车到永诺的公司楼下等她,今天他一定要堵到她!
关瑜薰的手机,终于在他拨了近百通后,接通了。
“喂……”
“Shit!你人在哪里?”一听到关瑜薰的声音,殷书怀拍方向盘,气得对手机怒吼。
“我……我在公司……”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殷书怀听了肝火不见,心却紧了。“你、你怎么了?”
“我……我……”她的声音愈来愈细小。
殷书怀等不到回答,他急忙找来驻卫警,冲上关瑜薰的办公室,果然看到她躺在地上全身冒着冷汗,文件围着她散落一地。
殷书怀的心仿佛被掐住,他二话不说,连忙抱起关瑜薰冲往医院。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医生告知是急性肠胃炎在作祟。
前一、两天关瑜薰高烧不退、腹部绞痛,偶尔清醒,便是一直呕吐,经过了打针、打点滴、吃药的治疗,症状才逐渐和缓。
第三天。
她发现医院的消毒药水味不见了,吸入肺腑的空气带着淡淡的清香,关瑜薰浑浑噩噩的张开眼睛,她听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交谈声,她微微侧过脸,看到大哥和殷书怀两人站在落地窗外的阳台聊天。
肚子仍隐隐作痛,只是不会像之前那样,像肠子被狠狠绞碎般的痛苦。她缓缓坐起身,看了看房内的摆设,这里是殷书怀的家,她又不是没有家人,把她安置在这里会不会太奇怪了?
她叹口气,这一定是殷书怀的意思。
关瑜卿发现小妹醒了,和殷书怀说了一声,走进屋内。
“有没有好些?”关瑜卿摸摸她的头问。
“恩。”
“医生说是病毒性的肠胃炎,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这阵子你太累了,就在这里好好的休养身体。”
她喋嗫的说:“哥,我好多了,我想回家。”她和殷书怀还在冷战中,待在这里休养太尴尬了。
“小薰,大哥要忙公事,没办法好好照顾你,我请了专业的看护在这里帮忙。大哥认为,住在这里有书怀陪你,你应该会比较快乐。”这是他自己出车祸住院时的体悟。
“我知道了。”关瑜薰乖得像个小女孩,口气有点撒娇。
之后,关瑜卿耳提面命的叮咛她,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他告诉她,他会再过来看她。临走前,他突然轻声的对她说:“刚刚书怀向我提亲了,他说他想娶你。”
关瑜薰的脸蓦然窜红,她头低低的说:“哥,人家又还不想结婚。”
看她怪异的脸色,差点没让他以为她的肚子又开始绞痛了。
“我知道,所以哥帮你拒绝了。”关瑜卿一副“知妹莫若兄”的样子。
什么?关瑜薰一脸错愕,随之懊恼。
“哥!你、厚~”呜……人家只是不好意思,不是真的不想嫁啦,但她怎么有脸承认!
看她沮丧的脸,关瑜卿促狭地笑了,“跟你开玩笑的,哥哥对你们的婚事没意见,只要你们喜欢就好。”
关瑜薰的脸倏地转红,没想到连大哥都帮着殷书怀逗她,呜……他们还没结婚,大哥就这么偏心了,结了婚还得了!
不远处,听到他们兄妹对话的殷书怀,漾了淡淡一抹笑。
关瑜卿走了,关瑜薰以为殷书怀会像之前她受伤那样,亲自照料她、对她呵护备至,没想到——没有!
殷书怀随后就去公司了,只是吩咐看护和佣人要好好照顾她。
这能说他不关心她吗?
也不能,因为贪静、有洁癖的他,为了她,让屋子里多了几个照顾她的人,因此也为房子添了一点人气。
“关小姐,殷先生对你真好,听说等一下好像还有一位营养师,会过来专门负责你的饮食呢!”哥哥派来的看护,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姐,她帮关瑜薰量体温、血压,一脸羡慕的说。
“是吗?”关瑜薰没什么精神的应了声。
“当然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殷先生送你去医院时,有多着急,一直问医生你要不要紧,有没有性命危险……”
关瑜薰听着看护叽哩呱啦的述说殷书怀有多深情、多体贴。
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她,为什么不留下来陪她?留她一个人在家里,这和回去她家有什么不同?
至少她家里还有陈伯和多莉会陪她。多莉还会学“拜拜”给她看,逗她开心呢!
这个时候,她心中的天秤滑向另一端,殷书怀比“狗”还轻了些。
没多久,营养师来了,帮她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关瑜薰吃完后,看护拿药让她服用,后来她昏昏沉沉的睡去,一直到了半夜,迷蒙中,她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房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她闭上眼睛佯装热睡。
她闻到男性的气息,混着一股淡淡的沐浴乳香愈来愈贴近她,是殷书怀、这是他的味道!
感觉殷书怀在她的额上落下很轻的一吻,不吵醒她,他又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肠胃的不适让她变得很浅眠,她可以感觉到,一整晚,殷书怀过来看她的次数远比看护还多。
她的心里暖滋滋的,心中的天秤在这一刻全部倾向他,多莉有多可爱?她忘了,梦里全是殷书怀……
他悄悄来看她,她梦见他,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大部份的中午时间,殷书怀都会回来看关瑜薰,他没有和她多作交谈,只是淡淡的问候,然后体贴的陪她一起吃清淡的粥和烫青菜。
对于之前的吵架,他们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
屋子里多了外人,她发现殷书怀变得很正经,只有在私底下才会开她玩笑,或是说笑话逗她。原来他是一个闷骚型的男人,她现在才知道!
而且闷骚的人不止殷书怀!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营养师所穿的白袍里,保守的白衬衫变成了紧身的低胸T恤,为她量身料理的饮食,也因为殷书怀的加入,有了更多可口的改变。
再来是营养师和看护的聊天内容,八九不离十,全都是绕着殷书怀的身上打转。
刚开始关瑜薰听她们赞美殷书怀,觉得很正常,一天、两天过去了,她愈听愈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为了表现落落大方的气质,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晚上,关瑜薰用完晚餐,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殷书怀九点多才下班回来,营养师竟然热心的帮他准备了宵夜。
“殷先生,这是我特别为你做的蕃茄养生面,吃了对身体很好,而且不用担心会发胖喔!”
养营师有意没意的,想引起殷书怀注意。
“是吗?那瑜薰有吃吗?”一听到对身体好,殷书怀第一个就想到了关瑜薰。
营养师尴尬地笑了笑,“关小姐的食物我会另外帮她准备。”
关瑜薰坐在沙发上假装很专心的在看电视,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偷偷觑着饭厅里的一切状况。
她心想,营养师小姐长得没她高,又没她漂亮,所以她是占上风的吧?
“殷先生,这道蕃茄养生面,合你的胃口吗?”营养师用娇柔的嗓音问着,身子也故意往前俯,若隐若现地露出傲人的双峰。
现在是怎样了?
营养师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吗?居然当着她的面,直接勾引她的男人!
不过,关瑜薰低头目测自己的胸部,又瞟了营养师的一眼,恩,人家果然是读营养学的,有“灌溉”真的有差!
“还不错。”殷书怀颔首致意,营养师高兴到笑脸盈盈。
在客厅的关瑜薰脸色难看极了,哼!连眼睛都有“冰淇淋”吃,当然不错啊!一想到营养师是殷书怀请来的,她就很不爽!他到底请人来照顾谁啊?
啪地一声,关瑜薰气得关掉电视,闪回房间。
时钟指着十一点二十分。
关瑜薰躺在床上睡不着,她的心里一直挂念着,殷书怀现在在做什么?他是不是和营养师……正当她在胡思乱想时,房门被打开了,关瑜薰赶紧闭上眼装睡。
“睡了吗?”殷书怀走过来坐在她的床缘,轻声问道。
睡了、睡了!
关瑜薰没作声,当作自己真的睡着了。
房里只有微弱的灯光,他看不太清楚,直觉她像是绷着脸。“你在生气吗?还是作恶梦了?”
他爱怜地抚过她的长发。
头皮传来微妙的触感,关瑜薰还是装作没听见他的问话。
殷书怀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我看你已经好多了,所以刚刚擅自作主,辞退了营养师和看护,你没意见吧?”情非得已,他也不喜欢生活被人打扰。
没意见,没意见!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关瑜薰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真的在生气,那样显得她好小家子气,于是只好继续装睡。
殷书怀在她的螓额印上一吻,关瑜薰习以为常,以为晚安吻后,他就会回房去睡觉,没想到……
他又吻了她的鼻尖、脸颊……像蜻蜓点水般。
等一下他……他会不会吻她的唇?
如果他吻了,那她该不该在此时回吻?可是回吻了,她装睡不就露馅了?她犹豫着,但又期待着,呼吸不自觉的逐渐加快。
殷书怀知道她是醒着的,唇角勾扬地笑了,没有吻她的唇,反而退开了。
他没吻她?可恶,她猜错了!关瑜薰的心头泛着嘀咕。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他牵起她的左手,然后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是戒指!是求婚戒指吗?
她的心狂跳着,其实她不是不想答应他的求婚,只是担心将来会不会有必须拿下戒指的一天……
殷书怀看她没张开眼,也没拒绝,秀眉微蹙,旋即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瓣,不给她有思考反悔的机会。
这招高明!
关瑜薰一碰到殷书怀的吻,意志力就像冰块遇上大火,马上就融了。她的双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肩,不由自主的回吻他。
殷书怀非常满意她的回应,双肘撑起上半身,凝视着她。
“醒了?”他笑问。
“你早就知道我是醒着的,对吧?”看他笑得那么贼,关瑜薰微喘地望着他问。
“是,你好聪明。”他又啄了她的唇一下。
“讨厌,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装睡装得那么辛苦!”她捶他的胸,娇嗔地抱怨。
“因为你装睡的样子很可爱。”他轻捏着她的鼻子。
关瑜薰拍开他可恶的手,“哼,竟然把我当傻子要!”她赌气,伸手想拔下戒指。
“你敢拔,试试看!”他凛容眯眼,半恐吓的说。
关瑜薰撇撇嘴,“为什么不敢拔?”哼,本小姐立即行动给你看。
戒指才退到她的指节,殷书怀就抓住她的掌,用嘴含住快脱落的戒指,将它吮回底部,然后轻啃她的无名指。
“好痒哦!”关瑜薰想缩手,殷书怀霸道的不肯放人。
他的吮吻,随着她的掌处慢慢滑向腕部、手臂,他的唇所到之处,让她感到皮肤,像是被燃起了一小簇一小簇的火苗,单单被他吻了手臂,她就感到全身酥麻无力了。
她的敏感,让他亢奋,他更肆无忌惮的,隔着衣服对她上下其手。
“才这种程度的挑逗,你就受不了了?”他刻意压低的嗓音,魅惑犹如大提琴,雄厚且圆润。
关瑜薰的理智一点一滴的被绑架,但突然她觉得有点怪怪的……
“那……那是什么东西抵着我?你、你该不会随身携带武器,我如果拒绝求婚,你就拿刀行凶吧?”现在每天电视一打开,都有情杀案,她还真的有点怕怕的。
“那是凶器没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不管你有没有答应我的求婚,我都会用它来行凶!”他狡诈一笑。
向来不否认自己孬种的关瑜薰怕了,她咽了咽口水,“凶器是什么?”她的心里毛毛的,伸手想赶在殷书怀拿出凶器前,先丢掉它,所以一直往下寻找他们口中的“凶器”。
觑着她娇憨的脸,殷书怀的笑痕愈来愈深,享受着她好笑的爱抚。
她找到凶器了!这是……
大眼圆睁,她的脸,狞然像爆炸的热烫。
殷书怀合黑的眸子,在晕黄的灯光中,透着兴味的光芒。“怎么不继续了?我等着你处置凶器呢!”
关瑜薰缩手,倒抽一口气。“呵呵,果然是凶器!”
她倏地想溜下床,却被眼明手快的殷书怀压回了身下。
“那个,我、我想……”何止理智,她现在连声音也一并被绑架了。
看着她痴傻的脸,殷书怀坏坏的说:“还是你不急着处置凶器,想先看看我有没有六块肌?”他脱去了上衣,露出了健美的身材,关瑜薰瞠大了眸,双唇讶异的微张,他趁她傻愣时,将唇凑向她的,一边动手褪去她的睡袍,让她与他裸裎相见。
他的热情杀得她的理性片甲不留,炙热的肌肤煨烫着彼此,陌生的情潮让关瑜薰紧张到胸口剧烈起伏。
“我有点怕……”她心如擂鼓。
他热切的想要她,却又为她强忍住即将爆发的欲望。
“放心,我会很温柔……”他轻声低喃,安抚了关瑜薰紧张的神经。
他轻如羽毛的吻,落遍她的全身,健硕的身体完完全全覆住她的,床铺因两人交叠的重量而下陷更深。
他重新攻占了她的唇瓣,拉着她与他唇舌纠缠,熨烫的大掌则夹带着魔法,像春风般地轻柔爱抚着她娇躯的每一处,令她迷惑又晕眩。
他要她为他融化,为他绽放美丽的光彩,他们的身心没有距离,他们的热情化成了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将彼此吞没。
水乳交融的夜,寂静而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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