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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竖看你也不像受到流言影响。”龙天宏跷起二郎腿,一脸闲适地看着埋首文件堆中的杨沛浠。
“我有那么脆弱吗?”不以为然的,她连抬头瞄一瞄他也嫌费时。
“大哥叫我拿这个送给你,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看来他是多此一举了。”他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到她的面前。
“他给我的?”是她最喜欢的一种,他怎会知道的?
“难道你迷上我的俊脸,芳心暗许,期待我作出表示?”能看到他嘻皮笑脸的模样实不容易,偏偏她不知倒了多少辈子的楣,常常见到他的真面目。
“神经病!”为了以免影响午餐的胃口,她的眼瞳里没有一刻闪过他的身影,一切注意力都停在一个焦点上。
“不逗你了,我去工作唷!”奏效了!小妮子太易上钩,毫无难度,实在少了些趣味。
望着那盒精致的巧克力,杨沛浠满心感动。
他注意到她的喜好!
想起凌冬儿的话,她的手停在电话上,挣扎着是否要提起话筒,向他道谢,她告诉自己她并非要主动出击,只是想谢谢他的关心。
“铃铃——”
被吓了一跳,她全身一震,玉手快速地远离话筒。
盯住不断作响的电话,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地接起来。
“CanIspeaktoMissFionYang?”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她一愣,有关公事的电话一般都先由秘书代接,再转到她的分机,能直接利用专线找到她的人不多,难道……
不好的预感令她的心莫名地悸动。
这通越洋电话令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早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好,可是他始终不肯退休享清福,结果父女两人一年聚首的日子十根指头也足以数完。
上次见爸爸是什么时候呢?
她忽然有这样的疑问,前两天利用视讯电话和父亲通讯时,她已察觉到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来十分疲累的样子,没想到此刻他竟昏迷在病床上,要由医护人员联络她,她实在太不孝了。
***
杨沛浠忽然请假,龙天承知道并不寻常,追问之下她才逼不得已说出父亲病重的消息,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叫秘书替两人订到美国的机票。
虽然遭她多番婉拒,但他的决定依然没变,没有深究原因,到他发觉自己的行动有多奇怪时,他们已在机上。
一定是她的无助和焦虑令他变得如此毛躁!
一路上两人并不多话,龙天承只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和她到医院,为她打点一切,直到医生宣布手术成功那一刻,两人这才松一口气。
情况稳定下来,他的思考力也回笼。
看着自己的行程表,他仍然很难相信他正身在美国,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会议室里和盛世集团的代表商讨下半年的合作协议,盛世是天龙集团在香港第二大的合作伙伴,而他竟然丢下贵客,追着,不,是带着杨沛浠跑来美国,就算她是他的未来弟妹,他也不应不顾大局,把工作丢给下属就跑的,况且应该伴在她身边的是天宏,不是他。
算了!反正这阵子不合理的事也够多了,再多一件也不奇怪。
杨沛浠的父亲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短期内她也不能回香港,但他不一样,他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不过难得见到她这副脆弱的模样,他实在舍不得离开。
反正天龙集团有天宏和君宇他们坐镇,就让他偶尔放个假吧!
上次休假是什么时候呢?他也忘记了。
不用再担心父亲的病情,杨沛浠终于可以松口气。
这一次全赖他的帮忙,由订机位、看护的挑选到康复疗养,他都细心周到地安排了,她真想不到在她最惶惶然的时候身边支持她的,会是她曾经最讨厌的龙天承。
为了答谢他,她请他到家中作客,一尝她的厨艺。
她在美国住了一段不短的日子,没有虐待自己习惯的她,在这里准备了一个安乐窝。
地方不大,和龙家在寸金寸土的香港那栋三层楼高的豪华别墅相比,用小字来形容也绝不过分,可屋内的陈设却充满家的味道,他想,她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去置。
知道他对这种小屋不会太有兴趣,简单介绍后,她便留下他在客厅,独自在厨房里忙。
看她忙碌的背影,听她切菜的声音,一股幸福的暖流不知不觉地绕在龙天承的心头。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家里剩下清一色的男人,以前天宏、天浚年纪小,需要人照料,家里曾雇用外籍佣人和专职保母,到他们长大了,想有更多的私人空间,龙家就只聘钟点工人负责打扫、烧饭,不知已有多少年他不曾看着人做菜了。
从前,他会抱着天宏站在厨房门外,看着挺着大肚子的妈妈忙碌地做菜,这个情境令他十分怀念。
一直都有不少女人缠上他,偶尔会有一两个为博取他的欢心特地为他下厨,他却从不曾受感动。
菜香扑鼻,不过他可不敢有太大的期望,毕竟她是职业女性,手艺大概好不到哪去,只要吃得下,他也不会太挑剔。
然而在尝了第一口后,龙天承就完全改观了。
她烧的菜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用料也十分简单,妙在她能把各种材料原有的味道恰到好处地配合,保留食物原有的鲜味。
“对你的胃口吗?”见他近乎狼吞虎咽的横扫桌上的食物,杨沛浠心里已有答案,她对自己的厨艺绝对信心十足,没有一个人尝过她的菜后不赞不绝口的。
“嗯!”没有抬起头,未完全解决桌上的食物之前,他不打算分心。
一向不挑食并不代表他没味觉,只是他没有杜逸凡的闲情逸致,不会刻意为享受人生而奔波。
一定不可以让自称美食家的逸凡知道她的好厨艺,不然他一定卯足劲和天宏竞争。
“要加饭吗?”开饭到现在才十分钟,他的碗已见底,看来他真不是普通的喜欢她做的菜。
“不了!我喜欢吃菜,是你妈教你这样高超的厨艺吗?”他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她原本挂着温煦微笑的脸霎时僵住了。
“是我自己看食谱学的,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下厨。”她的声音很冷,像在谈和自己不相关的人。
静默又在两人之间弥漫,不知该说什么,龙天承好几次试图打破沉默尴尬的气氛,可每每言到唇边又开不了口。
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八岁那年,我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他们要我自己选择以后要和谁一起,我没有多想就决定和爸爸一起,可能因为他的眼神很寂寞。我妈是一个要沐浴在爱中才能生存的女人,她觉得爸爸爱他的工作多过爱她,所以她决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多年来,妈妈定期和她联络,母女之间的感情不浓不淡,她知道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不认为妈妈该牺牲她的幸福来换一个看似完整的家给她。
她的继父真的很爱她妈妈,知道她过得开心,她也没什么好怨的。
“有时候,我会怪他们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但后来长大了反而喜欢上这样的自由。我爸爸真的很忙,一个月我和他见不了几面,那时候要不是冬儿和雪姨常常到我家串门子,我可能也会觉得寂寞。”最难过的日子,若非冬儿和雪姨在她身边开导她,她可能会变成一个极度偏激的人,还真感谢她们。
“雪姨?”一个陌生的名字,他从未听她或天宏提过。
“就是冬儿的妈妈嘛!我也是她的弟子,论造诣当然不能和冬儿相比,但我钢琴也弹得不错的。”冬儿的妈妈凌雪是有名的钢琴家,向来不收学生,会收她绝对是例外。
“知道她为什么肯破例收我为徒吗?”她噙住笑,看向满脸疑云的他。
“她迷上了我的手艺,常常吃我做的点心,却想不到要送些什么给我,最后,她索性教我弹钢琴,她说这样就能天天吃我做的菜了。其实当初我是为了让辛苦工作的爸爸回家后能尝到家的味道,才拿起食谱钻研,要不然也不知道自己挺多才多艺的。”她口里满是自吹自捧,眼中却是落寞。
“你的童年都是这样寂寞吗?”
听他像是可怜她的语气,她不甘地反驳,“我哪来的寂寞?有冬儿陪我,还有其他朋友,我是忙不过来才对。”没有正眼看他,她不寂寞,也不可怜,她不需要怜悯。
“我也很忙碌,爸爸要工作时,就由我来照顾两个弟弟,他们真是皮得很,尤其天浚,他最爱捣蛋。”不想令她不高兴,他立即转移话题。
听得出她又像刺螺般把自己武装起来,他就心痛不已,见她何时何地都在自我保护,不让自己被伤害,他更想保护她。
“你有耐心又疼他们,有你这个哥哥他们真幸运。”她就只有一个小她十岁的异父妹妹,感情比朋友还要淡,手足之间的情谊她是无缘感受了。
“其实我很憎恨天宏的。”
“喔?”他认真的表情令人不敢怀疑他在说笑,但……
“不相信吗?他刚出生的时候,我的确很讨厌他,试想一个才六岁孩子不喜欢分享并不奇怪呀!尤其分享的是爸妈的爱,那时候一有机会我就会弄哭天宏,想爸妈讨厌他,把他丢了。”他一直为自己曾有这种想法懊悔不已,对两个弟弟也就更加爱护。
“你现在那么疼他们,是因为你爸妈开导你吗?”
“才不是!”语调不再平静无波,他的反应一反常态。
“因为让他们发现你欺负天宏,被他们教训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了一半。”瞬即冷静下来,他蹙起眉头,甚是凝重。“是给爸爸发现了,但他不但没有教训我,还教我怎样欺负天宏才不会让人知道,他说打他的时候一定要隔着毛毯,要不然伤痕就会被发现,还说要丢了他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让大老虎把他啃掉,不留一点痕迹。一个下午我爸把层出不穷的方法统统告诉我,最后还问我想好要用哪一个方法没有,要不要他的帮忙。你见过这样子的爸爸吗?”他越说越激动,惧意和愤懑从眼角透出。能把如此强势的大男人吓成这样,大概只有龙创华做得到。
杨沛浠已尽力保持淑女的形象,可惜效果不太理想,强把笑意塞回肚子内,结果就是肚皮抽痛,泪水在眼角轻泛光芒。
“你也不用笑得如此夸张呀!”他不满地嘀咕着。
“没有,我哪里有笑。”笑意在微抖的声音中泄露,她再也忍不住,对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他狂笑。
好一会,她终于控制住嘴角,使它们不再上扬。
“但他的方法很有效,看你这么疼他们就知道了。”
“我给他吓得整整一个月都在作恶梦,我情愿他用比较正常的方法教我要疼爱弟弟。”想起那可怕的梦魇,他余悸犹存。
“你爸实在太可爱了,而且也很厉害。”
聊了一个晚上,看到手表的指针已走近午夜,龙天承不打算继续留下。
人言可畏,虽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但当日听到的恶毒言词依然在他脑海里盘旋,令他无法忽视他可能带给她的负面影响,这也是他坚持住酒店的原因。
临走前,杨沛浠叫住了他。
“如果你喜欢我做的菜,回到香港我再做给你吃。”
“好呀!”将来她和天宏结了婚,他每天都可以尝到她的手艺了……倏地,一颗炽热的心瞬即冷却下来。
未察觉他表情有异,她绽放着灿烂的笑靥,含情脉脉的眼神一直紧追他的身影,直到大门关上,她还傻里傻气的笑,轻哼愉悦歌谣。
门外的人停下脚步,双脚变得很重,不单是双脚,就连那颗心也越来越沉重。
她会嫁给天宏,她会是他的弟妹,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了……
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以内,她和天宏的感情不就是他穿针引线的?
怎么他的心会痛?而且不是一般的痛,是椎心刺骨的痛,一点一点啃掉他的心。
一想到天宏会牵住她的手走进礼堂,他就制止不了要把她拉回自己怀中的想法。
可他怎可以如此卑鄙?朋友妻不可戏,更何况是亲弟弟的女朋友。
此刻,他再也逃避不了一个他一直极力忽视,不去探求的真相——
他,爱上了杨沛浠,爱上了弟弟的情人。
***
在医院等了一整天,等不到龙天承的踪影,直到傍晚时分,人应该在香港的龙天宏竟出现在杨沛浠的眼前。
前一晚,她静心想过,冬儿的提议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妥当,龙天承不肯主动,难道她就只能一直等?
路不转,人转,她不晓得争取吗?
况且她是真心喜欢上他,一个不太懂得表达感情的男人,哪有什么好怨的!
经过一晚的思考,她肯定他对她也有感觉,否则他绝对不会想也不想的丢下工作,跟她到美国的。
***
“你怎么来了?”她吃惊地问。
“乘飞机再转车子,花了二十个小时由香港来到这里。”龙天宏平静无波的脸满是无邪,若她对他认识不深,一定被他骗到。
“我是问为什么你会来?”忍住快要爆发的怒火,她皮笑向不笑的耐心问道。
“大哥一通电话下令要我立即赶来,我怎么敢违抗!”这两口子真是有够麻烦,还好他觉得挺无聊,正想找乐子。
“那他呢?”她瞟向他身后,试图找寻龙天承的身影。
“在香港。”
“在香港!昨晚他还和我吃晚餐,你说现在他在香港!”她拉高嗓子不敢相信地大叫。
“正确来说他应该是四个小时之前回到香港。”瞄着手表的指针他悠闲地答道,未受她紧张的情绪影响。“他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失落感盖过一切,她的好心情统统飞走了。
“逃避嘛!发觉管不住自己的心,就只有逃了。”他的声音表情依然平静无波,听不出是否有调侃之意。
“你在说什么?”她不是好骗的孩子,别想愚弄她。
“你怎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狡狐终于露出撒旦的微笑,“更想知道你对我哥下了什么魔法,看来他是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胡说八道!”她涨红了脸,对感情事她的成熟发挥不了作用。
“胡说?难道你喜欢的是我,不是我大哥?你不像是对自己没信心的人,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为你着迷呢?”欺负人不是他的嗜好,但人家送上门不玩玩可会愧对天地。
“他不是以为我们是一对吗?”像小媳妇一样,她小声软语地探问,和她在商场交过手的人一定不敢相信她就是他们认识的杨沛浠。
“所以才要逃。他爱上你,却误会我们的关系,在亲情和爱情之间,他选择了亲情。”
龙天宏的话一下子打沉了她的意志,黯然失望全写在脸上。
“你会因为自己斗不遇我就放弃吗?”
“我哪是斗不过你,你的大哥我要定了。”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她立即噤口不语,怒瞪着他那人畜无害的脸。
就知道他是小人,只懂挖陷阱栽人。
“如果能让他在不知道我们只是朋友的情况下令他选择你,就算是你赢了。”不挑衅,游戏一定就此终结,大哥若知道他们为了看戏破坏了他的幸福,不宰了他才怪!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她才不再做一次蠢材。
“证明你的魅力不会及不上一个男人啊!”他言之成理地说服她。
似乎是被他的说词打动了,不知道自己已掉进陷阱的杨沛浠决定放手一搏。
“你要配合我,不能泄露我的底牌,也不能耍耍阴的。”他的微笑令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有阴谋。
“别担心,你的敌手只有我一个,何况龙家的男人一遇上真心所爱,就会一生不变,发生任何事也不会动摇。”
这是第二次杨沛浠看到龙天宏落寞的神情,眼里仿佛闪着悲痛的故事,却一瞬即逝,让人无法看得真切。
***
龙天宏和杨沛浠并没有急于回香港,一待就是半个月,把她父亲杨力行出院后的大小事务打点妥当才动身离开。
原本她要父亲和她一起回香港,但想到香港的环境、空气都不好,她也不太坚持。
凌冬儿迟了十天才知道杨力行手术的消息,一见面就气得把杨沛浠骂个狗血淋头,更要把杨力行接到迈阿密休养。她知道冬儿是怕她工作太忙,没有时间照顾父亲,又担心他的身体,才会担起照顾他的责任。
有龙天浚替她处理Lindsey家族的业务,凌冬儿决定重拾书本,报考美国着名音乐学府,现在准备入学考试已经十分忙碌,然而她却在百忙中抽时间替她照顾爸爸,杨沛浠感动之余也不好拒绝。
忽然,她有点羡慕冬儿,有一个爱自己的人在身边,为她挡风遮雨,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过,她十分清楚自己耐不住悠闲的个性,只有工作能给她最大的满足感,少奶奶的生活她是无福消受的。
这一趟美国之行,杨沛浠并没有空手而回,她为天龙集团的新计划解决了一个瓶颈问题,她邀请了目前美国时装界的新宠儿,美籍华裔模特儿ConnieEve,纪凝,成为产品的代言人。
一个肌肤柔白如丝,眼眸晶莹剔透,身上散发着飘逸气质的美女,一出现即掳获天龙集团上下的目光,她的美令男人屏息,令女人羡慕。
没有人对杨沛浠的眼光有所质疑,纪凝的确是最佳人选。
尤其杜逸凡和穆提傲轿徊棵胖鞴埽他们说天龙集团里有了纪凝这样的大美人,工作也倍感精神。
但,是哪里不对劲?
回到香港后,杨沛浠总觉得不对劲,观察了两天,她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是龙天宏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纵使他极力隐藏,可还是让差不多由早到晚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她发觉到了。
自从她下定决心要主动出击,她和龙天宏一直以亲密的情侣姿态出现在天龙集团的美国分部。因为增加接触,她更察觉到他变得不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太有印象,直觉告诉她,令外表装饰得内敛惜言的龙天宏不再表里不一的关键就是纪凝。不止一次,她发觉他的视线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纪凝,而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偏偏又飘向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是爱慕,似是怜惜,又似是愧疚,她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
不过她也忙得自顾不暇,龙天宏不愿多讲她也不好追问。
回香港一个星期以来,她都不曾见过龙天承,她知道他有意避开她,就算工作上遇到问题,以往他会亲由自和她商量的,这几天却差严君宇代他和她接触,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漠视一天一天的磨去她的自信,令她不敢确定他对自己是否有意。
他真的不在乎她?
甘心把她让给天宏?
如果更是这样,她还可以怎么办?
难道爱上一个凡事以亲兄弟为先的男人,就只有接受?
不,她不要,既然她最爱的是他,他不可以只施舍一丁点的爱去敷衍她。她不是要全部,也不是要独占他,她只求一个公平的对待,起码他对她的爱不可以比他对天宏、天浚来得轻。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他不见她,那她就不会主动去找他吗?
拿着厚厚的卷宗,她咽下不安的心,昂首阔步的到总裁办公室见他,她就不信他会把她摒于门外。
“杨经理,你要找总裁吗?”
“嗯。”点头应过,她不客气地闯过秘书的阻拦,轻敲门两声不待回应便迳自推门进入。
“杨经理!”怕被责失职的秘书惶恐地失声喊了出来。
她整个人定住了,无法思考,眼瞳内反映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相偎激吻的情景。
她无意识地关上门,呆在门前好一会。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伤害她?
他真的如此讨厌她吗?
木然地走着,秘书对她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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