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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落入陷阱的羔羊,显然没有发现即将逼近的危险。
沈眠手里拿著客人指定要他亲自送到悦来客栈的衣服,敲了下指定的房间的门。这个指定他送衣服的客人,居然出衣服十倍的价钱,指定他送货。他虽然明白独自前来有些不妥当,但店里实在人手不够,小三若是陪了自己一起来,店便空了。
空气中散发著些微的沈闷,沈眠抑制住心头的不安,安慰著他自个儿,只消把衣服递过去,收了钱便走人。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刻板的青衣男子,说他刻板,是因为他全身都透著方正严谨,方正的国字脸上,眼睛、眉毛、鼻子没有一处不透出十分的刻板来。
沈眠刚想说明来意,却听那人厚实的声音道:“沈先生,我家主人久候多时了。”
沈眠皱了下眉头,心下却暗自奇怪,此人怎麽会知道自己姓氏。
但见那人开了门引自己进去,却又沈默而恭敬的退了出去,沈眠只听见门反锁的声音,心头一紧。他转身去推那反锁的门,却听得屋内穿来的低沈浑厚的男声。
“沈眠,是麽?”
沈眠抬起头,只见傍晚昏黄的阳光透过镂空的木头隔窗,弥散在这间宽敞的客房中,柔和的光线照射在一个样貌俊美的男子脸侧,熟悉的轮廓,仿佛在哪里见过。
沈眠略微的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解释道:“是。我是来送公子订的成衣的”
柔软的衣物被置放在红木的雕花靠背椅上。
沈眠感觉道了微湿的空气中传来的窒息与暧昧,他懊恼的想著就算不要那钱也要想办法让自己从这样的处境中逃脱。
朱岚见沈眠镇定自若,好奇的问道:“你怎麽不问问,我把你单独的留下,是想做什麽?”
沈眠却冷冷的左顾而言他道:“公子若是没有钱付这麽衣服的帐,便算我送予公子的。”
朱岚确走近了沈眠,轻佻的抬起了沈眠圆润中带著些韧性的下巴,细细的磨捏著,半眯著眼,看著眼前冷傲漠然的男子道:“我已经派了下人把那十倍的银钱亲自的送去了你的铺子。”
说话的时候一只手竟然去解沈眠的腰带。
沈眠哪里肯依,後退了身体,右手高高的举起,往朱岚的脸上扇去,没想朱岚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沈眠的右手,扭到了沈眠的身後,让沈眠的整个身体向前贴入了他的怀里。
沈眠眼见自己就要给这麽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给轻薄了去,死命的挣扎,他如今身体已经调养的十分的健康,用尽力气挣扎起来,倒也让朱岚不好得手。
朱岚见沈眠挣扎的厉害,心头的火也起来了,他咬住了沈眠柔软的耳垂,低喝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眠挣扎的眼都红了,素来都是冷静万分的人,这是倒也有了几分的狂傲:“我管你是哪个?就是皇帝亲来了也不能如此待人,要不这朗朗乾坤之下,还有王法麽?”
朱岚本想说出自己微服的皇帝身份,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冷清的人居然如此反抗的如此激烈。他楞了一下,没继续说出自己的身份。
心头的怒火却烧的更加的旺盛,不管作为王爷还是皇帝,还没有哪个贱民敢如此违逆过自己。看惯了逆来顺受的嘴脸的他,被眼前桀骜不驯的沈眠激起了一股征服者的心态。
原本只想把这个无视自己的贱民抓回来随便羞辱一番的想法,也随之的改变。
他阴怒的一笑:“王法麽?好,我这就让你知道,什麽是王法。”
拿起手上的腰带,反折了沈眠的双手,把沈眠整个人拖向了那张萦绕著暧昧气息的大床。
沈眠屈辱的瞪著眼前的莫明其妙的禁锢了自己的男子,沈眠瞪著他的眼神是那麽的羞耻,那麽倔强,那麽的不屈,那黑白分明的眼里,像是燃烧著一小簇名为不屈的黑色火焰。
朱岚看著眼前的沈眠,就如同看著一只掉入了油桶的耗子,无处可逃,却又拼命挣扎。
那眼神,越是倔强,越是勾的他想要狠狠的撕裂他,蹂躏他,想要看到他在自己的手中身下屈服。
他情色的一点一点的剥开了沈眠的里衣,如同剥开新鲜的荔枝一般,缓慢的让里面的白皙柔软香甜一寸寸的露出来。
沈眠那昨晚被朱翟彻底疼爱过的身体一点点在夕阳下展露在朱岚的面前,那鲜明而激烈的齿痕,让人可以想象的出那是多麽疯狂的欢爱。
朱岚倒吸了口冷气,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平凡而倔强的男子,也能拥有如此淫乱的身体,他顺著那淫糜媚惑的痕迹,停下的手再次的活动了起来,继续一点点的剥开了沈眠,先是裤子,再是软靴。
那青紫的痕迹,斑斓的印刻在沈眠白皙柔韧的身体的每一处,连脚踝处也没有放过。
清晰的齿印,张狂的印在了那明明骨感却又透著圆润的踝骨,性感淫糜的让人的视线再也离不开那里。
沈眠感觉到了那视奸一般的视线,不断的巡视著曾是朱翟的领地的身体,他羞耻的想把全身都缩起来,却感觉到脚踝处一阵刺痛,那个陌生男人居然在不断的啮咬著他的脚踝。
昨晚,因怕朱翟在他的颈项上留下痕迹的抗拒,惹的朱翟差点没把自己除了颈项以外的地方全都印上了深刻的印记,包括那平素最不引人注意的脚踝。
剧烈的羞耻感让沈眠浑身僵硬,如天鹅绒般柔韧的肌肤正在被朱翟以外的男子一点一点的啃食,双手被反剪的绑在了身後,双脚只要略微挣扎就会先被拉扯伸直,接著是惩罚般的啃咬,沈眠的眼里溢满了氤氲的水色,那深黑的颜色了折射出了濒临死亡的绝望。
朱岚的手终於探索著的来到了沈眠的大腿内侧,那人体最柔软的地方被恶劣亵玩般的抚摸著,揉捏著,啃咬著。
朱岚抬起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著眼前的猎物,那倔强而绝望的柔韧肢体,那淫糜而白皙的细韧肌肤,那清冷而自制的眼,深深的诱惑著他,让他想独占眼前的男子的欲望不断的加深。
他再次的俯身低头,准备好好的享受那粉薄冷傲的唇,却听见那如同小兽般绝望的低啜声:“朱翟……朱翟……”
朱岚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了沈眠那浓密柔软,如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语调危险而低沈,已经完全不见了方才的意乱情迷。
“说,哪个朱翟?你说口中的那个朱翟可是一个移魂之人!”
朱翟端著茶盏,双目含笑,嘴角擒欢,此时的他正回味著昨日沈眠在自己怀中的百般风情。那人平日里如同万年寒冰一般的冷淡坚决,在自己的怀中一点一点的碎裂,内里的柔软甜美,让他觉得为那人做任何事都是值得。
秋日的夕阳带著比夏日的更加耀眼的光华,渐渐的西沈。
难得的肃穆安静中,朱翟突然感到一阵的心惊肉跳,他猛的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甩翻在地上。
能让他感到如此不安的,只有沈眠。
他急切的想证明,他的眠眠还安安全全的在绸缎铺子里,他慌不择路的向前大踏步的走著,却在前厅通著正门的路上,看见一个人。
“允儿!”朱翟惊讶的叫了一声。
那人微笑著走向朱翟:“大皇兄!”
朱翟伸出手来,轻拍了那人的肩膀:“你且先在前厅候著,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去确认。”
却见那人抬起了原本半低的头颅,夕阳的余晖照射在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那是怎样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他只轻轻的一笑,便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颜色:“大皇兄不用去了,你要找的那人正在三哥的手上。”
朱翟看著半年没见的小十一,确实是比以前出落的更加豔丽了,那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只消眼波一转,便能让多少红尘男女失魂落魄,但是此刻的自己却没有丝毫去夸赞这个男生女相的皇弟的心思。
当他听到小十一说,沈眠被三弟朱岚抓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一般。
那个以前便野心勃勃,狂傲野蛮,性喜杀戮的三皇子,为什麽要抓沈眠呢?
他知道派人刺杀自己的人就是朱岚,那个从小就喜欢掠夺属於他这个太子的任何东西的皇子。宫里头人人都知道,太子体弱,宽厚,仁慈,而三皇子强悍,跋扈,不可一世。从小到大,凡是朱岚想要的,朱翟都会出於自己是兄长的考量,拱手相让。
他宠爱自己的每一个弟弟,不管是朱岚,还是朱允,只是用了不同的方式。被刺的那天,他明知朱岚临时要调走御林军是为了什麽,他还是默许了。
朱翟知道,他可以把任何自己的东西让给朱岚,皇位,生命,但是沈眠不行。
朱允任嫋嫋的秋风轻扫著自己的脸颊,他安静的看著朱翟的眼中闪过许多的复杂情绪,直至最後出现的坚定。那是每次他的大皇兄有惊人的决断时,必然出现的眼神,那种气势让人知道,不管此人外表有多麽的虚弱,但是他才是君临天下的那一个。
就是那双深邃的龙目中传达的坚定,让父皇选择了看似样样不如三哥出色的大哥继承了皇位。
朱允拉住了朱翟的手,把自己的头靠进了朱翟的胸口。
“是我把消息透露给三哥的。”清脆如天籁的声音中传出了让朱翟不敢相信的信息。
“为什麽要这麽做?”朱翟不可置信的问。
朱允的脸上泛起魅惑的笑容,纯真到不可思议的笑容中,带著些微的狡诈。他凑近了朱翟的耳,如同恶魔耳语:“因为我爱三哥!”
朱翟倒退了一步,喊道:“允儿,你疯了!”
朱允却轻慢的笑道:“我没疯,因为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弟弟。”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贴上了朱翟的唇:“大哥,你知道我长的像谁吧!这个秘密,你知道,父皇知道,一些老臣子也知道。”
朱翟轻轻叹息:“当年事情,你既然都已经知晓,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怀呢?沈眠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何必把他牵扯进来。”
朱允咯咯的笑了:“大哥,你错了。若三哥继续当这个皇帝,我又如何能得到他呢?”
朱翟瞬间的明白了过来,他冷冷的看著他,像是看著吐信的毒蛇:“你直接说吧,要我如何同你合作。”
朱允轻盈的踏出朱翟伸手可及的范围,妖魔一般美豔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纯真的笑容,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天真的孩子。
“大哥真是聪明人!但若沈眠没有任何的损伤,我不相信大哥会狠心去对付三哥呢。”
说完朱允打了个响指,银色的发,冰冷的紫瞳,岑晟如同影子一般的出现在朱允的身边。
朱翟知道朱允马上就要离开,他痛心的说:“允儿,你就不能看在我从小疼宠你的份上,饶过沈眠麽?”
却见朱允琥珀色的瞳孔,冷冷的看著朱翟:“大哥,我一直都嫉妒你,嫉妒的发疯,三哥在我的面前,从来都只追逐你。在他眼里,只有你才是他的楷模,他的对手,而我从来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你的疼宠,只是让三哥更推开我而已。你不知道麽?我从来一直都最恨你的疼宠。”
朱翟看著朱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他更加的忧心沈眠,如今的他,只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的逝去,都在凌迟著自己的神经。
他咬牙,问道:“你不是来找我合作的麽?要是沈眠有个三长两短,我是绝对不会与你合作的。”
朱允只是轻蔑的笑著,微勾的完美唇线似乎在嘲讽著朱翟的不自量力。
“你以为你还是皇子?还是皇帝?移了魂的皇帝谁会相信,不把你当妖孽烧死已是天大的恩赐。我只是好心的来提醒你,若这些年你不建立自己的地下势力,以便牵制朱岚的话,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那个眠眠了。”
朱翟知道朱允说的完全的正确。他的双拳紧紧的握住,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他深刻的厌恶著眼前无力的自己,连最心爱的人都无法保住的自己。
却听朱允冷酷的声音再度的传来:“你要你的沈眠,我要我的三哥,这个合作得从你有足够的势力开始,我会用我的势力来帮助你,毕竟我也不想这个皇位霸占三哥太久的时间。”
朱允看了眼痛苦道几乎抽搐的朱翟,妩媚的眼角微微的上扬了下:“我也不想三哥碰其他人,我会尽量阻止。记住了,我们只是相互利用,你有没有值得被我利用的价值,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大哥。”
朱翟眼看著岑晟带走了唯一知道沈眠下落的朱允,空荡荡的院子里,他痛苦的大喊著,他想发泄心种的痛苦,他一拳一拳砸向了那株苍老的银杏树,直到满手的血肉模糊,下人们以为主子发疯了,请来几个大汉,终於把朱翟架离了那个疯狂的现场。
直到下人通传说沈家的小三求见。朱翟才镇定下来。
沈三见了朱翟,忙跪在地上,低泣的诉说著:“爷,本二哥去送成衣,我看太阳下山了,想二哥会不会直接回了家里,便关了铺子回家,没想才进家门便发现好些黑衣恶人,一个个穷凶极恶,绑了爹爹还有小六他们,出门时候见了我也一起绑了。爹爹他们都被迷昏了过去,独独我还清醒。我是被放回来传话的,说是想要人的话就得让爷去燕京。”
朱翟克制著自己深刻的痛苦,他这三弟做事果然面面俱到,才抓了沈眠,就把沈眠的弱点查的一清二楚。不,依照朱岚的性格,应该是抓沈眠之前就把沈眠查个彻底了。超越常人的理智告诉朱翟,他不能去燕京,去哪里不啻是以卵击石,他若去了,便真的会永远也见不到沈眠,甚至会把沈眠推入更剧烈的痛苦中。
从小,他所宠爱的东西都必定会被朱岚深深的折磨致死,没有例外,若然朱岚知道沈眠对於自己是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可以让自己丧失一贯的理智,那麽他将如何的对待沈眠,可以预见。
朱翟本想问沈三,有没有见到沈眠,但又怕自己一听到沈眠有任何的闪失,便会发狂。他抑制著自己因痛苦而颤抖的声带,平静的对沈三说:“你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救你们一家的。”
沈三磕著头,对朱翟千恩万谢,退了出去。
朱翟告诉自己,他要利用季府的财力,花最短的时间,得到最大势力,然後从朱岚的手中,夺回他的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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