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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总经理正在开会。”秘书对孙映洁的突然到访有些意外,今天并没有排与盛威会面的行程。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她决定等他开完会,只是没想到这一等竟是三个小时。
简少承听到秘书告知有访客来访,他有些意外,从容的走往会客室。
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看见孙映洁一个人坐在里面。
他跨步上前,见她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额,竟然睡着了。
此刻酣睡的她有点小女人,与昨天大谈合约的女强人气势截然不同。
简少承望着她不禁怔忡,昨天他明明对重逢的她充满许多不谅解,但现在看着安静睡觉的她,却没了火气。
见她似乎睡的很熟,他一时不忍叫醒她,于是先转身离开。
等她醒来,他会听她好好说明来意。
孙映洁因昨晚几乎没睡,在会客室无聊的等待时,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她睡饱睁开眼,吓了一大跳,因为已是下午时刻。
她走出会客室,直接搭电梯前往总经理室的楼层。
秘书见到她并没有阻挡,反而带着她前往总经理的办公室。
孙映洁踏进简少承的私人空间,而正与人讲电话的他抬眸看到门口的她,微怔了下。
“叶总,我临时有访客,这件事晚点再跟你进一步详谈。”他匆匆结束商业谈话,再一次的,因私事而暂时放下重要的公事。
“汪秘书,帮我泡两杯咖啡,一杯Bspress,一杯Cappuccin,两匙糖。”他交代秘书,清楚记得她喜欢喝甜咖啡。
“孙助理,请坐。没预约而来,应该不是想谈公事吧?”简少承走出办公桌,走往沙发落座。
尽管内心因再见到她而激烈波动,但他外表上却是态度从容。
“少……承。”他的疏离令她感觉不适,孙映洁不安的轻声唤道。
她的叫唤令简少承心怔了下,见她眸里有着盈盈波光,不似昨天将他当外人般疏离感。
“怎么?今天才想起我的名字。”他口气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不悦,计较起她昨天竟漠然的叫着他的头衔。
“我……确实是昨天晚上才想起。”孙映洁头低低,神情愧然。
“什么意思?”她的回答教简少承纳闷。
“对不起,我之前把你跟侑凡忘记了。”她鼓起勇气抬眸望他。
“什么?”他更加错愕。她把他和儿子都忘了?
“因为……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你们,无法全心工作,因此去寻求芳香催眠疗法,结果却暂时遗忘了关于你和侑凡的记忆。”孙映洁忐忑的解说,她觉得选择舒压而造成催眠遗忘他们的事是她的错,对他及儿子感到万分歉疚。
“你说,你把我跟侑凡忘了?”简少承瞠大黑眸质问,无法相信她的理由。
“我不知道芳香治疗有催眠效果,我以为只是舒缓心理压力,忘掉一些不愉快的情绪而已。直到昨晚我整理行李,发觉被我藏起来的一些关于你们的东西,突然间想起一切。”孙映洁试图解释,盼他能谅解。
“呵!”简少承听了,却是嗤笑一声,“你竟然可以把我跟儿子忘了!”眉头一皱,顿时怒火中烧。
“我……没想到最后会忘掉你们,否则我绝不会去做。可是……那应该只是短暂的遗忘,我一看到你们的东西很快便恢复记忆。”感受到他的怒气,她心慌的辩解,可她知道不管当初的理由为何,他都无法原谅她忘了他们,因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短暂遗忘?用芳香催眠就可以忘掉想忘的事?”简少承霍的站起身,俊容上青筋暴跳。
他以为昨天没与他相认的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万万没想到,她竟道出这么荒谬的借口。
“这是真的……”如果不是遗忘,她怎么可能分开这段日子都对他们不闻不问。
“如果有这么神奇的事,你也帮我催眠一下!”简少承愤而拔高音量嘲讽。如果遗忘这么容易,这三年他就不会饱尝思念与背叛之苦。“你是故意的吧,因为把我跟侑凡忘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去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完全遗忘他们,比她单纯的离弃他们还更令他难以接受,她竟绝情到宁愿遗忘他们。
“总……总经理?”敲门要入内送咖啡的汪秘书,看见总经理发火,令她胆颤了下,不知咖啡该送或不该送。
“出去!”他斥喝了秘书,第一次将自己的私人情绪牵连到下属。
汪秘书紧张的转身立刻离开。
“我没有接受别人。”孙映洁站起身,无惧他的怒意,急着表示她的清白。
“我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别人对你的企图!”更何况,他曾亲眼目睹她与杨诚一相依相偎的画面,是不是那时她便已将他忘了?
“你是指杨诚一吗?他确实对我有意思,但我拒绝了,即使忘了你,我心里也容不下别人。”一双美眸凝着他,坦诚到。在她心灵深处,潜意识里,并没有真正遗忘他跟儿子,任谁都无法取代他们。
“借口!”简少承一口否决她的辩解。“拒绝对方,还能朝夕相处三年,跟对方回来台湾?”他愈想愈不堪,愈想愈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如此执着是不值的。
“我跟他只是单纯的上司下属关系,最多只有单纯的友谊,我回来台湾是为了跟你和侑凡重逢。”他的误解令孙映洁心里好难受,纠着眉心,心急的澄清。
“呵!如果我可以跟你一样单纯,就不会痛苦了。”简少承嘲讽的轻笑。“想离婚就离婚,想遗忘就遗忘,想复合就复合!这世界的一切若能这么简单解决,早就世界大同了。”他神情痛苦失望至极,她的出现比起她的消失,更令心受伤。
“我知道我亏欠你跟侑凡很多,所以我想弥补……”她说着不知不觉哽咽,眼眶花落热泪。
“你无法弥补亏欠我跟侑凡的一切!”他硬着心漠视她的泪颜,语气决绝道。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快原谅我,但我会尽所有努力……”她想表达渴望与他跟儿子团圆的决心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没心情接电话的简少承,在铃声持续的响着,无奈的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见是保姆来电,他马上转身接听。
“简先生,抱歉,我下午接到儿子的学校来电,他从楼梯跌下来摔断腿,现在人在医院动手术,我下午无法赶去接侑凡回家。”电话里保姆口气很是焦虑。
“没关系,侑凡我会去接,你先把儿子照顾好要紧。”原本面对孙映洁火气旺盛的他,冷静的安慰着保姆。
现任保姆杨小姐是个单亲妈妈,有个读国中的儿子,而她已经照顾侑凡近两年了,同样身为父母,简少承很能体谅对方。
“侑凡怎么了?”孙映洁一听到儿子的名字,马上急着询问。
“不关你的事。”简少承收起手机,冷冷回应。他走往办公桌,翻一下今天的行事历,微蹙了下眉头。
下午四点有场重要的视频会议,要跟国外客户与公司经理一起开会,这场会议肯定会拖很久,他无法亲自去接孩子回家照顾。
按下内线,他交代,“汪秘书,进来一下。”
片刻,汪秘书敲门而入,想着方才办公室内的紧张气氛,有些忐忑的偷觑着站在一旁的孙映洁。
“你四点帮我去幼稚园接我儿子,我傍晚有场国外视讯会议可能会开到晚上,杨保姆有事请假,你接我儿子回家后陪他看电视、吃晚餐,直到我回去。”简少承制式的交代着,将家里的钥匙递给她。
“呃?”汪秘书闻言愣了下。这是总经理第一次交代她家务事。
“可以吗?加班费照算。”他抬眸看秘书一眼。
“我可以!”一旁的孙映洁抢着出声。
简少承侧头看她一眼,马上转开目光,不予理会。继续问秘书,“有困难吗?”
“没、没问题。”汪秘书忙接下任务,虽没带过小孩,但她看过总经理儿子的照片,是个感觉很可爱讨喜的小孩。
“嗯,那就麻烦你了。”他告诉汪秘书双语幼稚园的地址,然后打电话给幼稚园老师,告知今天会派秘书去接孩子。
儿子小时候很怕生,只黏熟人,越长大却越活泼好动,不仅不怕生,还很爱讲话,甚至跟小朋友的家长也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因此他能放心今晚把儿子交给秘书代为看顾,至于保姆可能请长假的问题,他晚点再去想应变之道。
“我可以去带侑凡。”孙映洁再次开口要求,她渴望去接孩子,渴望跟孩子见面相处。
简少承依旧不理她,“汪秘书送客,以后孙助理来访请预约。”态度冷淡的驱离她,她的遗忘借口令他难以接受,暂时不想再面对她。
孙映洁想再说些什么,但见他不快,她只能选择默默转身离开。
然而,走出办公室的她,却涌起很想现在就见儿子的念头。
简少承方才告诉秘书儿子念的双语幼稚园的地址,她也记住了,没多想就直接搭计程车前往,想在秘书接走儿子前,先跟儿子重逢。
孙映洁在下午三点半便顺利抵达幼稚园,站在大门外,她心情突的紧张不已。
待会儿见到儿子,要怎么跟他表明自己的身份。
从他还在襁褓中,她就离开,之后便没再看过儿子,不知道他长的怎么样?是否认得她这个妈妈?
她心情很矛盾,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想见儿子的欲望胜过了担忧,她鼓起勇气先向园方表明简少承有来电说会派人来接小孩,并出示了身份证件,才顺利踏进幼稚园,心情忐忑的等着老师将儿子带出教室。
她蹲坐在儿童游戏区,看着小小的溜滑梯、跷跷板、荡秋千、弹跳床、沙堆区……想象着她陪孩子玩各种游戏的情景,蓦地,心口酸楚,眼眶发热。
她不该忘了孩子,失去陪伴他成长的机会。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抬眸看向右前方,一位女老师带着一个小孩走了出来。
她站起身,定睛瞅着距离几步远的小孩,他个子小小的,穿着黄白条纹的衬衫,搭配五分牛仔短裤,脚穿一双深蓝色球鞋。
他有一头短短的黑发,额前覆盖刘海,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有着一双圆圆晶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与红润的嘴巴,他的模样比她想象的可爱一百倍!
“侑凡……”孙映洁哽咽叫唤,美眸盈上泪雾。
她跨步上前,而侑凡仰着小脸蛋,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
“侑凡,我是……”她靠近儿子,微弯着身,很想张臂将他紧搂进怀里,却害怕孩子会排拒陌生的她。
“马麻?”侑凡瞅着她,有些怀疑的轻声叫唤。
孩子软软的叫唤声教孙映洁心头一震,眼眸滑下晶泪。
“侑凡,你……认得马麻?”儿子非但没有将她当成陌生人般惧怕她,还认得她的样貌?
“我有照片。”侑凡低头,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小照片夹。
孙映洁看见摊开的照片夹里,一面是她的上半身特写,另一面则是她抱着襁褓中儿子的合照。
蓦地,她心情再度激动不已,简少承竟把她的照片让孩子随身携带着?
“侑凡,你认得马麻!”她蹲下身,伸手将儿子搂抱进怀里,不敢相信儿子真的认得她。
“我看过很多照片。”侑凡乖乖被马麻搂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把拔给他看过很多马麻的照片,他知道马麻很漂亮,可是却摸不到她,感觉不到她。
他以前常吵着要马麻,可是把拔都只给他保姆阿姨,他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马麻接他们上下课,而他只有保姆阿姨。
他很想跟别的小朋友一样,放假可以跟把拔马麻一起出去玩,可是他只有把拔陪他,有时还只能跟保姆阿姨在家看电视,虽然保姆阿姨对他很好,但他更想要有马麻。
“侑凡,马麻好想你。”孙映洁搂着孩子哭了起来。她总算能摸到、抱到儿子了。
“马麻为什么哭?”相较于她激动的情绪,三岁的侑凡却是异常冷静。
虽然很想要马麻,但马麻突然出现,又让他觉得好像骗人的,感觉好奇怪。
“因为马麻很想、很想侑凡。”孙映洁毫不在意形象,尽情地释放思念的泪滴。
“为什么现在才想侑凡?”侑凡对消失很久,现在才出现的马麻很是困惑。
“对不起,侑凡,对不起,马麻不是故意要忘记你,你不要生马麻的气好不好?”孙映洁泪流满面的望着孩子道歉,害怕他跟简少承一样无法原谅她。
“我没有生马麻的气。”看见她哭,他不觉纠起小小的眉头。小手探进另一边的裤带要掏手帕,老师说,看到女生哭要给她手帕。
他掏出一条皱巴巴的小手帕,中午吃点心时,他好像拿来擦过弄倒的红豆汤。
“你要不要?”迟疑一下,他把皱巴巴、脏兮兮的小手帕递给马麻。
孙映洁见了,先是一怔,蓦地破涕为笑。
“侑凡好体贴。”她欣慰的接过弄脏的手帕,另一手揉揉儿子的头,含泪笑咧了嘴。
“侑凡,给马麻抱抱好不好?”她想以双手称称孩子的重量,想跟他更贴近。
侑凡没有反对,让她将他抱起。
“哇!侑凡变好重。”孙映洁站直身体,将儿子抱在怀里,神情无比满足。
“马麻要带我回家吗?”他听到下课钟响,也看到幼稚园大门外出现许多家长。
“马麻带侑凡回家,以后马麻每天都来带侑凡回家好不好?”
“好。”侑凡一双小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虽然还有点不习惯突然出现的马麻,但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孙映洁抱着儿子,一手拎着他的小书包,心情愉快的走往大门。
搭上计程车,两人直接离开幼稚园。
心情太过兴奋的孙映洁,忘了简少承交代秘书来接孩子的事,也忘了该知会他一声她把孩子接走了。
“什么?被接走了?”简少承接到秘书来电,听到孩子已被别人接走,令他惊诧不已。“被谁接走?你有没有跟老师问清楚?”
他焦虑不已,如果保姆临时可以去接孩子,一定会先告知他,可他并没再接到保姆的来电。
“老师说你告知今天保姆有事,会改派别人去接,他们以为对方是你派去的人。”接不到孩子,令汪秘书也紧张起来,她准时四点到达,并没有迟到半分钟。
简少承急忙跟幼稚园的负责人联络,要问清楚究竟是何人把孩子带走。
问了半天,只知道是个年轻女性,虽有出示身份证件,但因无登记下来,所以园方也记不得了,而带儿子走出教室见对方的那位老师,今天有事提早下班,目前尚未联络上,因此无法得知对方长相。
简少承听了更加心急惶恐,忍不住责备起园方的疏失,怎会查不出儿子是被谁接走。
园方赶紧调阅监视影像,要他稍等片刻,他们很快就会将带侑凡离开的人的影像传给他。
简少承焦虑的在办公室来回走动,分分秒秒的等待都是煎熬。
他抱持一线希望打电话问保姆,希望是保姆托熟人替她接走孩子,结果保姆毫不知情,听到消息,也跟着一起担心起来。
此时助理提醒他开会时间已到,但他不放心而让公司干部跟国外客户在视讯会议厅的荧幕前干等。
在办公室等得惊慌的他差点就打电话报警,害怕儿子遭绑架了。
十多分钟后,幼稚园负责人总算来电,说他们已将录到的影像寄到他的电子信箱。
简少承开启新乡,看见抱着侑凡离开的女人那张熟悉的丽容时,知道孩子是安全的而放下一颗心,却又对孙映洁气愤不已。
她竟然私自去把儿子带走,害他因孩子失踪这片刻惊慌害怕不已,他连忙翻出她昨天给的名片,拨打她的新手机。
打了数通,竟没人接听,他顿时更加恼怒,改拨她的公司电话也找不到人,想问她的通讯地址,对方告知不方便提供。
简少承站起身,冲动的便要去她公司的人事部调资料。
他匆匆走出办公室,助理立刻上前提醒他视讯会议正等着他去主持。
原本因为孙映洁而怒火高涨的他,这才因助理的话语而稍稍冷静下来。
若现在放着公司要事不顾,奔去盛威企业的人事部要资料,未免太过不理智。
再说已经确定儿子安全无虞,他不需要再这么焦虑惶恐。
“给我一杯Espress,我马上过去会议厅。”
他喝口浓缩咖啡,抚平紊乱翻腾的情绪后,快不赶往会议厅。
这个会议开了很久,而他几度恍神,心不在焉,虽知道儿子跟着孙映洁不会有危险,但脑中却冒出她会将儿子带离开他的恐怖念头,这让他越想心越慌,一度很想丢下公事去找她,尽快将儿子带回家,带回他身边。
好不容易结束漫长的会议,已是晚上八点,简少承走出会议厅马上拨打孙映洁的手机,却仍是无人接听。
他持续不断的打手机,越打越恼火,他决定直接驱车前往她以前租赁的套房公寓。
虽然她回来这里居住的几率不高,但一时没地方可找的他也只能碰碰运气。
果然,她曾住的套房早已换了房客,而当年他为她退租后,她便没再回到这里过。
一时无法得知她的新住处,令简少承非常心烦,忽的想起孙父孙母,他赶忙打电话联络他们,想探问孙映洁回台湾后的新住处。
“映洁回台湾没有住在你那里吗?”孙母非常纳闷,女婿怎会打来问她女儿的新住处。“少承,你跟映洁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孙母不禁担心询问。
这三年她跟孙父曾北上看孙子好几回,问起他们两人的关系,简少承总简单带过。
而每次女儿打电话回家,她想告知去看孙子的事、想问问女儿与简少承的婚姻状况,却总是难以开口,想等着女儿主动向她探问,但女儿从未提起,让她越来越怀疑。
“没什么,时间有点晚了,你跟爸早点休息。”不想解释太多,简少承匆匆便要结束通话。
当初孙映洁瞒着父母与他离婚之事,而他也不曾刻意去戳破。她不在台湾这三年,孙父孙母仍跟他有联系,也曾北上看儿子好几回,他一度想坦诚两人离婚之实,但见孙父孙母为他们夫妻被迫分离感到歉疚,他便完全说不出口。
“映洁有说这周末会回彰化看我们,你带她跟侑凡一起回来好吗?”孙母语带恳求,希望他们夫妻俩真的相安无事。
“嗯。”简少承只能虚应一声,结束通话。
坐在车里,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前方黑暗的道路,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一度有个念头,想报警告她诱拐。他无法原谅她迳自带走孩子,不仅没向他告知,竟还让他联络不到人!
紧拧着眉心,他扭转方向盘,将车驶往回家的方向,心中忖度,明天早上,如果还让他联络不到她,他不惜报警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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