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喜气洋洋、人潮拥挤的教堂中,旋律轻柔、节奏充满喜气洋洋的结婚进行曲,热闹缤纷的登场了。
在休息室里,采菱身着一袭粉红色的漂亮礼服,正安静地陪着一身美丽白纱的新娘子,安分的做着她伴娘的工作。
“晓珊,你今天真美。”采菱口气酸楚的道。
采菱眼神凄迷地望向窗外,今天显得格外出众挺拔、英俊出色、玉树临风的磊齐正板着张脸,英俊的脸庞上净写了怨怼与不满,严肃到几乎蓄满杀气的黑眸也正目不转睛的望进窗子里,瞬也不瞬的盯着采菱,摆出一副活像要把她吞到肚子里的表情。
“采菱,你今天也很漂亮。”况晓珊害羞的垂下头,一想起即将成为磊齐的新娘,她的内心就一阵悸动。
况世廷突然开门进来,见女儿和采菱两人坐在这里聊天,他喜出望外的笑道:
“晓珊,再过十分钟,你就可以如愿以偿的成为磊齐的新娘子了。”
“爹地,你最讨厌了啦!都不来陪人家。”况晓珊撒娇的把嘴翘得高高的。
“爹地在忙着招呼客人嘛!”况世廷转头看了看采菱,“采菱,你今天精神不错哦!瞧咱们晓珊是不是也跟你一样好极了?咱们晓珊能成为磊齐的妻子,真是晓珊的福气。”
采菱不愿迎视况世廷那张虚假的笑容,她视线又穿过窗子,磊齐已怒气腾腾的离开了适才那个位置,采菱引颈找寻着他,最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视线又回到况家父女身上,见他们一副幸福的样子,采菱心里又不禁难过了起来,于是想都没想便脱口道:
“我想磊齐会舍不得抛弃他的骨肉,因为他注定今生没那个福气娶晓珊。”
意识到自己因憋不住气而说出这样子的话,采菱自责的垂下头,那张美得不可思议的清灵容颜上倏地浮现出一抹万般痛苦挣扎的表情,不安的用眼角余光瞟着况晓珊。
采菱越来越弄不懂自己了,也快要不认识自己了,为什么她会如此在乎晓珊的心情感受?又为什么她总是想伤害晓珊却又害怕晓珊受伤
“采菱?”况晓珊心惊的瞪大双眼。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晓珊的大喜之日,你不要胡说八道。”况世廷也颇为吃惊,因为采菱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她没有胡说八道,磊齐爱的人明明是她,不是况晓珊。
既然话已不小心脱口而出,索性错就错到底,采菱决定把压抑许久的实情全部道出,而她倒也想看看况世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我肚子里有个生命在成长。”采菱拉起礼服的裙摆,背对窗坐下,浅笑的看着两位。
这十二年来,采菱口口声声说要报复,却迟迟未有任何举动出现,也从未做出伤害晓珊的事情,原因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况晓珊。
其实采菱的内心既矛盾又痛苦,她想置况家人于死地,但每每忆起晓珊的善良与纯真,她就觉得自己狠不下心,晓珊一直待她情同姊妹,自小到大,总是把最好的分享给她。
虽然况世廷害她失去了父亲,长久以来,她也一直觉得况世廷是伪善的,促使她恨极了况家的人,然而……她知道晓珊是最无辜的人,她也了解晓珊的个性,若不是因为况世廷,她相信自己和晓珊会成为一对人人称羡的好姊妹,所以她对晓珊的感觉是又爱又恨,想保护她又想伤害她。
况晓珊纳闷的皱起眉,“采菱,你怀孕了吗?”
“两个多月了,这是谁买给你的?”采菱凝视着挂在况晓珊耳垂上的钻石耳环。
见他们父女俩欢欢喜喜的等待着吉时良辰,采菱内心既痛又不舍,如果她按原计画进行破坏,对晓珊有种不舍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但如果她不这么做,她会痛不欲生,因为磊齐将可能永远不再属于她一个人,她得把心爱的男人拱手让给他人。
不,她后悔了,她不是那么大方的女人,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唯有爱情是让不得的。
“唐……”
不管这一对钻石耳环是谁送给她的,采菱觉得自己嫉妒的就快要崩溃了,她何苦要如此压抑自己的情绪?整整十二年啊!她又何苦让自己在友情与爱情之间痛苦挣扎
再度扬眉迎视到况世廷那虚伪的关怀眼神,采菱终于忍无可忍的伸出手,用力将晓珊的耳环扯下。
“因为你是属于况家的一分子,所以……你不配戴这一对耳环。”
“采菱!”况世廷整张脸几乎白得彻底了,他跳了起来,抢夺过采菱手中的耳环。
“采菱,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你怎么了?”况晓珊不要采菱这样,她这样看起来好吓人,她的眼底盛满了莫测高深的神采,他们根本不知她在想什么。
采菱将况世廷压回椅子上,“你们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吧?”
况晓珊一脸迷惑的看着她。
况世廷则一脸怒容。
“你们听好了,我怀的是磊齐的骨肉,我和磊齐一直都过着有实无名的夫妻生活,本来他今天不应该来参加这场婚礼,若不是唐伯母苦苦哀求,我根本就不会心软。”采菱痛苦万分的昂头大笑了起来,偏着脑袋打量着他们惨绿的脸孔,报复得逞的快感应该在采菱的心里面亢奋的高涨着才对,然而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她为什么会这么坏?她真的恨死了自己。
“骗人!”况晓珊抗拒的尖叫道:“采菱,我知道你又在开我玩笑了,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快告诉我,你是在骗我的!”
“岑采菱!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况世廷不敢相信眼前是他所认识的采菱。
这几年来,他知道采菱一直生活在暴力的阴影之下,他知道这女孩受尽了委屈,却一直相信采菱心中没有恨,但由采菱现在的模样看来,他似乎错得彻底。
况世廷也曾为自己当年的一时冲动而对她感到歉疚,而若因当年岑永讼的那一跳而带给这女孩莫大的伤害,他的心会更加愧疚。
可是,当他想弥补采菱的损失,企图说服她离开岑家时,采菱总是拒绝了他的好意,对于采菱的倔性子,他真的是莫可奈何。
“住口!当年是谁将我父亲逼上绝路的,况世廷,我想你心里有数,我的父亲跃落断崖下的那一幕,迄今仍深刻的残留在我脑海里,惨痛的记忆随着我的身心一同成长,像你们如此幸福的人怎可能体会得出我的痛苦?”
忆起父亲跃下山崖的那一幕,采菱恐惧的剧颤起来,她咬牙切齿的斜睨着他们,缓缓地道出她隐藏了十二年的心事。
“我背负着一颗充满仇恨的心整整十二年,也花了十二年的时间努力的在扮演着我的角色,每当我面对你们一家人时,我还要装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就是为了想融入你们的生活,我小心翼翼的建立着你们对我的信心,目的也只为了伺机而动。”
况世廷和况晓珊两人听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绿,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变得邪恶又可怕的采菱,是打什么时候起,采菱的每一步都埋下一个陷阱,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的跳下去
好狠心的采菱,况晓珊简直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她的脑子被炸得轰隆作响……
“看着你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我的恨就一点一滴的累积,于是,我暗自立下重誓,总有一天,我要替我的父亲报仇雪恨,你们一家三口都休想逍遥度日。”采菱的视线突然狠命地扫向况世廷,“你看不出来我是如此虚伪的人吧?但我的虚伪和你这只老狐狸比起来,实在也称不上什么,你害死了我的父亲,让我变成一个孤儿后,竟扬言说要收养我?呵,可笑,我并不认为这是慈悲的做法,只会让我觉得你这么做不过是想弥补你的罪孽。”
“采菱!况伯伯念你当时年纪小,不忍伤及你幼小的心灵,这才一直隐瞒真相,现在我要让你清楚的明白当年你父亲究竟犯下了什么罪,才被送进牢里!”
况世廷忍无可忍的怒吼道:“当年你父亲盗用公款,虽然我和你父亲交情甚笃,但我无法包庇你父亲的行为,在人证物证齐全的情况下,你父亲宁死也不肯俯首认罪,被补入狱后,你父亲竟在杀掉一名警员后逃狱离去。
不久后,我和警方同时接获情报消息,有人看见你的父亲带着你企图远走他乡——我们前往断崖时,目睹你父亲跃下山崖。采菱,你父亲财迷心窍,会有那般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的贪婪之心吧!”
闻言,采菱愤怒地冷哼着,从皮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她理直气壮的将文件夹甩在他面前,“你别以为我当真什么都不懂,这份文件足以证明我父亲的清白,为了洗刷我父亲的罪名,还他一个清白,我花了七年的时间收集到完整的证据,这份文件就是你口中的证据,而你口中的人证也正是陷害我父亲的人,十年前已死于心脏病。
你不给我父亲任何解释的机会,单凭笔迹与他人的口述,就一口将我父亲定了罪,你扪心自问,当时我父亲为你的公司付出多少心血?他为你赴汤蹈火,换来的却是你的不信任,临终前我父亲泣出血泪,含冤而终已整整十二年,十二年后,你依旧被蒙在鼓里。
他生前,你穷追不舍:他死后,你咬牙怒骂,我无法原谅你的老糊涂与狠心的判决,请你看清楚你所谓的证据后,再来衡量你够不够资格来斥骂我今日的所作所为!又该拿什么来赔偿我失去父亲的命运!”
况世廷被她的话打退十几步,抖着双手抽出已然泛黄发霉的文件,几十份被人动过手脚的文件,一笔又一笔清楚的显现在他眼前,唤起了况世廷内心所有的歉疚与悔意。
事实证明,他的老糊涂害惨了岑家人。
况世廷歉疚不已的望着采菱,内心感到羞愧不已,这女孩为还她父亲一个清白,不惜默默地寻找证据。
而他一恨就恨了岑永讼十二年,他恨自己瞎了眼,才会不顾一切的提拔岑永讼,当时气愤着自己引狼入室,想不到原来这事另有隐情。
岑永讼当时确实是为他尽忠卖命,况世廷也因欣赏他的能力,才在短时间内,迅速将他拔擢为他得意的左右手,或许树大招风,岑永讼引起小人的愤懑,这才陷害于他吧
他精明一世,竟糊涂一时,错怪了岑永讼,亲手将他逼入绝境。
天哪!何其残忍,竟让他糊涂到这地步,听信了小人之言,事实被蒙蔽十二年之久,害采菱失去了父亲,心中充满了恨意,小小年纪就背负着沉重的仇恨,才会造成她误入歧途,下定决定打击他到底。
“爹地……”况晓珊忧心忡忡的望着父亲。
“采菱,况伯伯对不起你……”况世廷痛不欲生的流下老泪,内心痛苦不已,“你告诉我吧,要我如何补偿你的损失,只要你说的出口,况伯伯一定为你做到。”
“立刻消失在这教堂上,临时退婚是给你况家面子,若硬要我使出非常手段,我会让你们况家无颜面而退!”采菱逼迫道,接着仰天狂笑了起来。
她还是压抑不住情绪而做出了伤害况晓珊的事情来,晓珊脸上那种茫然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采菱生怕自己受控不住一颗即将软化的心而匆忙的撇开头。
“父债子偿,能让晓珊活着比死了更痛苦,这是一件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采菱强忍着即将夺眶的泪水,口是心非的道,其实她多喜爱晓珊,她半点都不希望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天啊……”况晓珊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自小她就把采菱当成知已,而她竟带着满腹的仇恨来接近她,原来采菱和她好,全是有目的的,“因为你要我生不如死,所以才抢走我的磊齐?”
晶莹剔透的泪水自采菱眼中缓缓滑下,她痛苦的嘶吼道:
“你每次提起唐磊齐,就笑得好不幸福,怎能不叫我突然改变主意?是的,我将所有的目标全部转向你一个人,我知道你深爱着唐磊齐,于是我故意勾引唐磊齐,和他上床做爱,甚至做他的地下情人——”
“这么说来,你对磊齐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利用他来报复我?我可怜的磊齐……”况晓珊觉得头昏目眩,脸色苍白地看着采菱。
她心碎的不能自己,多么残酷的事实,她宁愿选择被蒙在鼓里,也不愿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想到这里,热泪夺眶而出,况晓珊揪着痛不欲生的胸口,身子摇摇欲坠。
“只要能让你心碎,要我做什么全都无所谓,爱不爱这个男人更是其次。”为了尊严,采菱继续撒着漫天大谎,晓珊痛苦,采菱更加痛苦,“更何况这男人富可敌国,嫁给他过的是荣华富贵的日子,人人称羡的少奶奶生活,我何乐而不为?”
一开始采菱真的以为她不会爱上这个男人,谁料竟糊涂的陷入了爱情,她可以不为仇恨而战,但她一定要为唐磊齐而战,她知道那是因为占有欲在作祟,她不只要得到他的心,更要兼得他的人。
是的,友情与爱情,她自私的选择了爱情,因为她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能失去这个男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迎娶别的女人当妻子,这该是她为自己未来的幸福做出果决判断的时候了。她不能再举棋不定,不能再心软下去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难道不是吗
“为了报复,为了荣华贵富,你竟牺牲了自己的清白与幸福,竟出卖友情,采菱,你真叫我失望——”
“好了,晓珊,别说了。”况世廷安慰似的拍拍况晓珊的手,拉着她往大门踱去,“咱们走吧,这个婚爹地不准你结了,回去爹地会好好向你解释整件事的经过,乖。”
“爹地!我丢不起这个脸,即使采菱怀了磊齐的骨肉,我依然要他,依然爱他,况且,磊齐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采菱利用,我不忍他受到任何的伤害!”况晓珊哭得不能自已,不依的挣扎着,“我要告诉磊齐事情的真相,我要让磊齐明白自己是一直被采菱利用着,我要他回心转意,我要磊齐爱我……”
“我不准你再爱他了!这男人的心压根儿不在你身上,你何必执迷不悟下去?”况世廷见女儿如此痛苦,他心疼不已,但若比起采菱丧父时的悲愤之痛,他对采菱的愧疚更深了,对女儿的心疼自然微不足道。
况世廷硬是要女儿死心,大门一拉,伫立在门口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教两人同时愣住了。
“磊齐!”况晓珊惊愕的瞪大眼。
采菱则惊慌失措的苍白了脸。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她真的很害怕他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况世廷不禁忧心忡忡,他真的希望这件事到此结束就好。
“该死的……”磊齐迭声的诅咒几乎让答案呼之欲出了,冷冽吓人、犀利恐怖的眼神仿若恨不得一口吞噬掉采菱,“从她告诉你们,她怀了我骨肉开始,你说我站在这里多久了?”
是的,他的心情已从他的眼神泄露出来。
“磊齐,你听我说。”闻言,采菱焦急不安的扑进他怀里,她哀求的凝望着他,情深意浓的说出她的心意,她哽咽、急迫的强调道:“我适才只是为了气晓珊,所以才说我和你在一起是在利用你,是为了贪图荣华贵富,其实我是真的爱你,你要相信我的心,你要相信我——”
“该死的,婚我可以不结,人我可以不爱,但我不能忍受被人利用的耻辱。”磊齐屯积已久的怒意在这一刻全爆发出来,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掐起采菱的皓腕,用力将她甩开,“我想不到你是如此面善心恶的女人,这几个月以来,我一直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不是的!”采菱不知所措的哭吼道,“磊齐,我是罪大恶极,竞为了报复而违背自己的感情,严重的伤及你的男性尊严,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又要如何做才能让他相信她
“我不想听!你爱钱是吧?要荣华富贵是吧?好,退婚,正合我意,你要做少奶奶,我如你所愿。”磊齐的眼中盛满了慑人的炽焰,视线突然狠狠地扫向况晓珊。
况晓珊像受到电殛,浑身一震,“磊齐……”
“脱下它。”磊齐指着她的一身白纱命令道。
“不!磊齐,我爱你,别逼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想和你结为夫妻,我会做个称职的妻子,我会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子女……”况晓珊揪紧白纱,浑身直颤着。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她?况晓珊悲伤不已的痛哭失声,她宁愿被千刀万剐,也不要磊齐如此残忍待她。
“你敢藐视我的威信?脱下它!”磊齐瞪着况晓珊,咬牙切齿的吼道。
磊齐始终也没想到自己是采菱手中的一颗棋,要不是父亲叫他来催促新娘子上礼堂,阴错阳差的让他知道了残酷的真相,至今他仍被蒙在鼓里。
采菱污辱了他的尊严,玩弄了他的感情,他付出的真爱竞在瞬间被燃烧成灰烬。
在乍听到他们之间的言论,他又惊又怒,而整个事情的后半段更是让磊齐怒火狂飙,他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因憋不住怒意而冲进来,一掌揉死她。只是在瞬间,爱怜之心竟可怕的被充满怨怼的恨意所取代了。
“呜呜……”况晓珊吓得忙退了好几步,她无助的望着父亲,又无助的望了采菱一眼,最后,她只好缓缓地卸下白纱……
“穿上。”磊齐将白纱丢在采菱的跟前,命她拾起来穿上。
事到如今,众人正等着新人步入礼堂,婚礼迫在眉睫,一旦况世廷答应退婚,唐家将会蒙上最大的耻辱,倘若新娘换了人,父亲气归气,事情也已摆在眼前,有新娘子总比没新娘子来的奸吧
磊齐狡诈的冷笑着,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心,采菱想玩弄他,他会叫她过着生不如死的少奶奶生活。
然而,当采菱用一双水灵灵的美眸无辜的盯着他时,磊齐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他差点儿就伸出手将她一把拥进怀里,然后好好的疼惜她一番,赐予采菱心安与喜乐。
教他如何不恨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
磊齐是否认不掉采菱已成功的占领了他的心,她在他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是多么的不同凡响。
他可以故意忽视她内心的感受,却无法忽略她脸上的泪痕,她的眼泪具有某种说不上来的魔力,强烈的剐痛着他的心,翻腾在他内心的爱潮与情欲,不知何时早已如破堤的洪水般淹没了他。
采菱情绪激动、犹豫不决的看着他。
她知道要他相信她的心早已归属于他,是件多么难的事情,要得到他的谅解也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她懊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忍不住一直想哭泣的冲动,更加控制不住拚命颤抖的身子,她的泪水一串接一串的夺眶而出,因为他震慑人心的怒容教她胆颤心惊,她真的不晓得他打算怎么处置她。
因为既然被他发现她是在利用他,为什么还要娶她
既然被他发现她贪图荣华富贵,又为什么还要娶她
采菱不懂他心里面的想法,就算懂又如何?恐怕只会让自己肝肠寸断……
不过,今生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结为夫妇,采菱又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儿。
缓缓地拾起白纱,即使未来所要面临的命运将可能是无尽的痛苦磨难,采菱也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奴隶,因为她是真的不能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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