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陆家后我便刻苦学习，甚至被派到异国留学，回来后进入陆氏集团工作，整日兢兢业业，渐渐掌握核心，成为重要人物，而陆晟却变得怠懒了。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他聪明伶俐，自小成绩便比我好，只是突然出了一件事，使得他不愿再用心于学业上，就一直带着零分的试卷回来。后来，老爷子放弃了，派人在家里教他，并随他发展。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除了待在房间里和机器狗一起玩。

    接着，他长大了，开始迷上对小孩来说太过刺激的游戏，从他人身上寻求短暂的温暖。我一直觉得这是因为他的人生变动太大造成的。

    前期，他缺乏关爱，一直等待，孤身一人，只靠自己，唯有努力讨好，招人喜欢才能求得安身立命之所；后期，他突然得到一切，父母却已经离逝，中间巨大的落差令他茫然不安，所以才养成如今这样的性子。

    我们一直都纵容着他，现在想来，也许是当时的纵容，造就他现在这种慵懒、无法奋起抵抗的模样吧？

    陆晟就像是被惯坏的宠物猫，连一只小仓鼠都能欺负他。但幸运的，他有陆氏集团这强有力的后盾，所以在外面，基本上所有的人也都是捧着、顺着他的，还不至于受到不好的对待。

    也许现在胆敢对他不好的，只有我吧……

    但那其实是因为我有怨气。

    我曾经向他求过婚。

    「陆晟，如果三十岁后你还没人要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收你好了。」

    某天，我站在厨房门口，非常认真地对他说。

    那年他十六岁，我亦然。

    十六岁的陆晟头发微长，稍卷的发梢垂在额前，有一种雌雄莫辨的妩媚与少年英气并存。当时他常躺在客厅里喝酒，哀悼他的第几十次失恋。

    我很同情陆晟，怕他老来凄凉，才这样向他提议。

    十六岁的我，还算得上是骨骼清朗，面容温雅，内敛自律，正是刚从少年蜕变到沉稳男士的时期。很多女生喜欢我，我想，她们听到这样的话，或许都会心动。然而我不屑对她们讲。我都已经很委屈自己对陆晟讲这种话了，可是你猜陆晟他怎么回答？

    感激涕零？

    怎么可能！

    他说：「喂！兄弟，你不要随便开玩笑好不好？我鸡皮疙瘩都要掉满地了。」

    就此，一颗纯洁少年心碎成片片，连渣都找不到了。

    后来我会如此看重权力，大包大揽，一心统领陆氏所有事务，大概是因为这个吧？可也只有陆晟，才会如此在不知不觉中，将一切都交到我的手上，直至失去所有地盘。

    ……唉，往日依稀浑似梦。

    我在床上辗转，看到梦中的自己流出一滴鳄鱼泪。

    时间过去已有二十多天，我和陆晟同居的日子也半个多月了。这半个月来，我与他相安无事，他老老实实地遵守着骆家家规，不在外面乱搞，我也老老实实地遵守着传统男人的君子协议，只要他不乱搞，我就不偷袭他。

    事实上他这么听话，还有一个原因。在坊间小报刊出当晚的事情之后，第二天，我便联络各大媒体，召开了一场盛大的记者招待会。我公开宣布，此婚姻有效，如果有人敢和陆家大少爷通奸，或者收留他，就是与我骆景铭作对，隔日即可马上面临到前所未有的麻烦。

    一时间，风声鹤唳，而我也偷偷地找了个机会，将陆晟手机里的通讯簿全部删光光。

    最近，他除了玩玩模型，就是上网偷窥桑亚的部落格。从部落格上的留言来看，他还真是个痴情种。每篇日志他都会回上几百字，那些内容无一不睿智，字里行间充满着男人的体贴与温柔，连我都要心动了。是的，我说过陆晟很聪明，所以当他集中注意攻克一个人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但今天他很明显地坐不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几次抬头观察，他都没有收敛。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心提问，怕他就像上次那样，憋出心理疾病来，「和我谈谈？」

    「不行！」他突然大叫，焦虑地耙着头发，「我一定要出去和人谈一场恋爱！二十多天没做爱，我现在已经到连看做这个字都会起反应的地步了！」

    我体贴入微的建议，「你可以找我。」

    「死也不要！」陆晟剧烈抗议，「你就像机器人一样，和你做爱我会性冷感的。」

    性冷感？我冷哼一声，开始优雅地解开衬衫袖扣。我想我很乐意亲自教导他，什么叫性冷感，什么又叫性亢奋。但也许是因为我目露凶光，表情太阴狠，他很快就警觉到了，退缩到门口，「你别过来！」

    「你不是听到做就有反应吗？」我开始活动手指，并检查指甲长度，跃跃欲试，「来吧，让我来替你『做』几次吧。」依上次经验，我看我光用手，就能「做」得你欲仙欲死。

    「你不要这样！景铭，我真的不想讨厌你。你就让我去酒吧，求你了。」他可怜巴巴的说：「我不做还不行？只是喝杯酒好不好？我只想和人说说，听听别人的奉承，不然我很快就会枯竭而死的！」

    「奉承？我也可以奉承你啊。」我想我很乐意对他说几百几千句好话，如果他需要，我还可以为他数绵羊哄他睡觉。

    「那是不同的！」陆大少爷道：「你有没有在酒吧里被人搭讪过？你有没有感受过别人为你迷醉的感觉？你有没有试过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你牵引着，只要你微微一笑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自愿上来奉献的场景？那种心理上的满足，简直是笔墨难以形容的。算了，干脆你跟我一起去吧──」

    他走过来，一把将我从书桌前拉出来，「我看你成天不是待在办公室就是书房，都快要与社会脱节了，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样娱乐的吗？」

    「玩几个在线游戏，在里面认老公老婆，见面后就立刻SEX，最后去医院打胎吗？」我冷嘲热讽，「这种娱乐我可不想要。」

    「啊，你这个人──」他的声音在接到我甩给他的一件全黑衬衫后停住，「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去酒吧吗？去啊！」我将黑色领带、黑色长裤和还有黑色西装外套一并交给他，「但是你得穿这个，作为我让你去酒吧的交换条件。」

    「……」陆晟沉默，半晌，大声抱怨起来，「穿这个你让我找谁啊？我会被当成隐形人的！喂！景铭，我说你不用对我这么残酷吧？」

    「要嘛穿，去酒吧；要嘛不穿，待家里！」我恶狠狠道。

    他投降了。

    酒吧里龙蛇混杂，空气混浊，光污染严重，噪音污染也很严重。啧，所以说，我真不喜欢这种地方，凡高贵、适合的对象，才不会来这呢。我宁愿在好的高级餐厅里，邀请我的对手或客户浅饮小酌上一杯，也不愿在此消耗生命。

    但陆晟明显不这样认为，他说，「很多在商场上严肃认真的女强人，到这边衣服一换，立刻成为玩得最疯的人。」

    我用手按住陆晟的肩膀，让他乖乖坐在一个连光线都打不到的角落。是的，我才不是让他出来「玩」的，我只不过是让他出来透透气，免得出现心理阴影。而且我特地挑了个大部分都是男人的酒吧，大少爷竟没异议？

    他居然安安静静的跟进来了？

    难不成他和很多男人也玩过？

    「……」也许我低估了我家大少爷的开放程度。他可真是博爱。

    只有在我把他拉到角落时，他才出声抗议，「喂喂，你这样我怎么玩？」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靠你的魅力呀。」我挑一挑眉，好整以暇地向他提议，「我就站在你旁边，你坐着不动，如果有人主动走过来向你搭讪，我就放你出去玩。你们搭讪到亲吻，我就让你们亲吻。你们能聊到上床，我也就让你上床。」

    「当真？」陆晟舔舔唇，两眼闪闪亮。他这副模样真性感，我几乎要当场扑倒他了。

    「当真。」我举双手投降状，退后，离他一步远。黑暗中，酒吧里人影幢幢，可怜的陆晟，穿着一身黑，在同样漆黑的角落里，仅露出一张脸和一双眼。只是那双眼宛如生了桃花似的，四处放电，还居然真的被他用眼神勾到了一个。

    那是一个看上去就有点肾脏虚弱的男大学生，面对眼前看上去打扮得就像「变态跟踪狂」的人，如此诱人的暗示，他怯生生、却又难得地鼓起勇气，朝着这边走过来。然后，在离陆晟不到三尺远的地方，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是的，他正迟疑地望向我的方向。

    我狠狠地瞪着他。

    在商场上激烈混战所练出来的杀人眼神，可不是练假的。肾亏男立刻被吓到，畏畏缩缩拐了个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可怜的壁花少爷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到口的猎物居然逃了。他转过头，疑惑地望向我。

    当然，我很快地切换到了「谦谦君子，温文尔雅」的微笑模式。

    紧接着过来的是一个鲁莽青年。他穿着肥大到能再套进一整个人的低腰裤，头发竖得老高，撞见美人向他发出邀请，大喜过望，兴冲冲地朝着陆晟的方向跑过来，就在半途，他突然急急踩了剎车。

    因为我拿起一副墨镜缓缓地戴上，然后掏出打火机，轻轻点燃了嘴边的烟。打火机的火光自下而上，映照着我戴着墨镜的脸，火光与黑色的影子摇摇晃晃，如同黑手党一般可怕，很有可能是眼前这个美人的保镖，所以那家伙很快就退缩了，当机立断，转身即逃。真是个明智的青年啊。

    陆晟疑惑地转过头望我，我将打火机与墨镜一齐收到口袋，叨着一根烟，非常无辜地仰头望天。

    第三回，仍是如此。

    第四次，依旧出现这种状况。

    饶是陆晟再怎么迟钝，也发现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猛然站起来，气呼呼地冲到我面前，揪着我的衣领道，「骆景铭！你别给我玩花样！」

    「我说过，我就站在这儿不动。你有本事，也尽管使出来，让那些人过来和你说话啊！」我从容不迫的打量着他。有点糟糕，他生气的模样在我眼中越来越美，我快要变成受虐狂了。

    定定地注视我几分钟，陆晟突然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大口地喝着。他喝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酒流下来的速度，也因此，多余的液体沿着他的嘴角，流过脖子，渐渐汇入领口。我几乎是屏住呼吸，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然后，陆晟一把将酒杯砸在桌上，用手背粗鲁地擦了擦嘴边的酒，「你以为我真没办法吗？」他像是气疯了，拉松自己的领结，然后将食指放进嘴里，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口哨声。那口哨声是如此之响，几乎破空而起，甚至盖过酒吧里的音乐声。

    所有人都朝着这个方向望过来。

    陆晟猛地拉开黑色的亚曼尼外套，扔出去，落地的方向激起一阵喧嚣，人群轰动，甚至还有人学他吹起口哨。

    我不知道他引起这么大的骚动是要干什么，一时有些反应不及，站在那儿望着他。

    他一把拉开自己的衬衫，动作是如此快速，以致于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炫目的灯光下，他的胸口宛如白玉一样发光，那是酒的光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衬衫一半贴在他的肌肤上，另一半被扯开，扣子四处飞溅，他慵懒地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脚尖与我的脚尖相抵，上半身却斜斜地往外倾，与我拉开一个距离。摆好这种姿势后，他又吹了一声口哨，「Ladiesandgentlemen,it’sshowtime！」

    尖叫声此起彼伏，他看向我，挑衅一般盯着，并没有回头，却非常大声地对其他人宣布，「我面前这位男士非常不喜欢我出来玩。他说，我只能站在这个地方，如果我能吸引到人，那么，他就同意我和那个人上床。不管男女，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整个酒吧都疯狂了，人群往这边涌来，有人怪模怪样地啸叫，有人发出笑声，有人则高声建议。

    本来无人关注的角落，因为这小小的插曲，瞬间成了焦点。陆晟宛如钻石一般闪闪发亮，不可一世，光芒四射。然后，他开始跳脱衣舞。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堂堂陆氏集团总裁，身价上千亿的天之骄子、自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高贵人士，居然像个舞男一样，一颗一颗地解着自己的衣襟，撅起嘴，用手，以非常大胆、非常触目、非常放肆的动作，自上而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起伏，宛如蛇一般，这真是太淫荡、太可耻了！简直就是公然自渎！怎么会有这种舞蹈？他又是在什么时候学到的？

    因为对方惊世骇俗之举，我被吓到失去反应，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喜欢吗？」陆晟脸上挂着混合着骄傲、嘲讽、浪荡、风流、满不在乎、邪恶的笑，他的手抚向我的胸口，「这位先生，你不给我塞点钱吗？」他拉过我的手，探进我裤子的口袋，拿出皮夹中的钱，然后，抓着我的手与钱，向他的胸口抚去──不，那是往他胸前的口袋里塞，隔着一层被酒濡湿的薄薄衬衫，我的指尖似乎触到了他立起的乳尖，心微微荡漾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垂猛然被人舔了一下。陆晟微微喘息着，不知何时已经贴到我的脸侧，他在我耳边说：「上次我揍你的时候，你不是想摸我这种地方吗？怎么样，满意了吗？你这个阴险毒辣、装模作样的变态伪君子！」

    身体震了一下，我猛然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息，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怎么样？这位先生，还舒服吗？」得意洋洋地面对着我，他大步往后退，坐回到座位上，然后开始宣布，「来吧，下一位是谁？过来找我──」

    在人群快要暴动的瞬间，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拖出酒吧，接着，在空无一人的街上，狠狠地将他压在粗糙的墙壁上，重重吻上那惹火我的嘴唇。

    「你干什么？你这个变态！不守信用！」陆晟挣扎着，不停左右摇晃着他的头，终于避开我的亲吻，大叫起来，「放开我！骆景铭！你这只恶霸的猪──」

    我拉着他松垮垮的领带，狠狠一系，他抓着脖子几乎要窒息。我喘息着，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反应。

    而那个始作俑者还不知道危险，在我身下不断挣扎。

    「别动……」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安静的街道上，一点声音都显得极为清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暗哑，充满情色味道。

    「是你先压住我的！」陆晟先是激烈反抗，然后才开始意识到不对，「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

    我抬起头，用带着情欲的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你、你那个了？」陆晟猛然惊觉，一张脸变得惨白，连说话声都哆嗦了起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我想我也不用避讳了，直接恶狠狠地将下半身靠上去，与他的紧紧相贴。那个瞬间，陆晟和我都倒吸了一口气。

    「别……别，你冷静点……」陆晟手足无措地安慰我，「想想别的……」

    「我们回家去做……」我喘息着提议。

    「不！不能这样……」

    「我们到车上去做……」此刻我的大脑里满是这种垃圾。

    「不！绝对不行！」

    「我们开房去做……」我脑中的幻想越来越严重。

    「不能这样……」陆晟的声音非常激烈地反驳着，然而他的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这种强烈的对比更让人欲火高涨，心痒难耐。我动了下身体，与他轻轻磨蹭一下，然后，吐出满足的呼吸。

    那个瞬间，陆晟的身体抖了一下，宛如被毒蛇缠上，他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我不能和你做……」他颤抖地响应，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身体的刺激令他的声音变得如此尖细。

    「为什么？」我含糊地询问着，开始研究他近在咫尺的脖颈，想象着将那一小片肌肤含在嘴里舔吮将会是何等的美妙。

    「不管是谁都好，就是不能和你！」陆晟的身体震了一下，倏地推开我，摀住自己的脖颈大惊失色，「你咬了我一口？」

    「我只是很轻、很轻地舔了你一下。」我用非常柔和的语气，向他解释，再次朝着他靠近。

    「你刚才明明咬了我！」

    我咬牙切齿，「咬你又怎样？」在这种时刻这么龟毛，到底是想怎样啊？我连自己的磨牙声都听到了。

    「不行！我不能和你做！你还是找别人吧！」他这样说，转头就想逃。

    他的话语如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我的欲望。「你让我找别人？」我阴阳怪气地盯着他。

    「啊啊！你别这样盯着我，连我自己都快要大脑混乱了！」陆晟烦躁地揪头发，「总之，你玩你的，我玩我的，OK？」

    「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做爱？」我咄咄逼问，还在执着于做爱这个问题。

    「这种感觉，哎呀，总之就是很难说清楚。」陆晟头大如斗，「要不，换句话说吧。你别嫌我伤人，老实说，我觉得你就像城市高楼中的某些人，独居、自闭、生活没有乐趣，如同修道士一样，过着每天都重复的枯燥日子。你活在你的世界里，我活在我的世界里，我们就像冥王星人与银河其它外星系的人一样难以沟通，明白不？」

    我受伤了。

    他宁愿和地球上任何一个生物做爱，也不愿与我做爱。在他眼中，我难道很奇怪的吗？甚至必须与那些可能长着章鱼触角或苍蝇大眼的外星系生物相提并论？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太伤人，陆晟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然后，非常虚伪多事地补充了一句，「啊，不对。其实最根本原因是我们太熟了，不能做爱。」

    我沮丧极了，无法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响应。

    「我得去找别人。」他指着斜对面的另一家酒吧，「想去那家，行吗？」陆晟像乖巧的孩童一样，自动报备行踪，「我不会留连太长时间的。呃……不，或者你可以先回家，我想你肯定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受伤的我没有回应。

    「……那就这样吧。我们说定了哦？」无良少爷陆家大公子，用一把名为言语的刀，伤害了一个绝世好青年之后，居然就这样不负责任地拍拍屁股走人？甚至还有些「逃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我的一颗心，冰凉冰凉的。刚刚被挑起的性欲统统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我站在那里，直到陆大少爷的背影自视野里消失后，才开始有了动作。我慢慢吞吞地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回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关上车门。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