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芫!」花盎然红了脸,娇嗔地睐了她一眼。
「欸欸欸,我说过了帮妳就一定帮妳嘛!」喉~~看来盎然很满意ㄋㄟ,可是她还需要有「旁人」作证。「喂,你说盎然今天是不是很漂亮?」她不甚粗鲁地戳了戳康仔的肩膀,硬要听听他的意见。
「啊!」正聚精会神看着美国人发泄似的将宾拉登制成出气娃娃的康仔,被她这么一戳痛叫了起来。「妳干么啦!」
「你鬼叫什么啊?看啦!你看看盎然今天漂不漂亮嘛!」裘元芫霍地捧住他的头,将他的脸转到另一个方向,让他正面直视花盎然。
「妳就不会小力一点ㄏㄧㄡ!」心跳快了两拍,康仔故作镇定地吼她一句,这才微红着脸将目光停在花盎然身上。「欸?小花,妳今天好像……不太一样ㄋㄟ,甘哪有卡水哦!」花盎然原本就长得清秀,加上一番精心打扮,自然亮丽不少。
当场裘元芫的虚荣感迅速膨胀,她拍着胸口得意地说:「都是我的功劳哦!」
康仔正想开口,大门霍地被打了开来,夺走了他的发言权──
细细的啜泣声挥发在不算大的房间,沈潞叹了口气,低垂着头看她仔细包扎自己手肘和膝盖的伤口。
「别哭了。」他说着从踏进门后,重复说了不下数十次的三个字。
花盎然吸吸鼻子,用固定带小心地将纱布固定在他的手肘,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药水罐放进急救箱里。「赶什么呢?房子又不会跑掉,慢慢骑总是会到的呀。」
蓝眸贪婪地将她温柔的身影体态映进眼瞳。他承认自己是急了点,却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车骑得太快才发生意外。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当时他还在想,回来后要好好跟她谈一谈,谁知这一分心,加上路边突然冲出一只猫,就那么一瞬间,猛一煞车、轮胎失控,整辆机车便打斜滑向路边,也造成了身上多处擦伤,倒是那辆宝贝机车没啥大碍,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妳呢?妳会不会跑掉?」他才不在乎这间烂宿舍会不会跑,垮了他都不管,他在乎的是她,怕她等不及自己表明心态。
「乱说什么啦!」她拨拨发,无措地拎起急救箱当成护身符。
「别走。」拉住她拎着急救箱的手腕,另一手取走她的护身符摆在一旁的矮柜上,叉开腿用膝盖将她夹在双腿间。「妳今天好漂亮,可是眼睛哭得像两颗胖核桃似的,就这么跟中国小姐擦身而过了。」他仰起头盯着她,伸手抚过她哭肿的眼,既心疼又戏谑地说道。
「讨厌,满嘴胡说八道!」她被逗笑了,两只眼还是红通通的。「是元芫帮我打扮的,你喜欢吗?」女为悦己者容,就算再怎么穿不习惯,只要他喜欢,再别扭她都愿意为他打扮。
「嗯,看不出来那颗球还有点审美眼光。」把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前,他忍不住喟叹一声,感觉所有的思念在瞬时全都获得补偿。
「元芫才不是球呢!她只是丰腴了点。」为什么他和康仔都说元芫像颗球呢?她就觉得元芫这样圆圆的很可爱啊!比起自己平板干瘦的身材好太多了。
「别谈她了,她有康仔去操心就够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康仔和那颗球之间暗潮汹涌,可惜当事人看起来都不是很明了。
「噢!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都快被他们两个给烦死了。」虽然有趣得紧,但耳膜却遭到前所未有的考验,她真的很想让耳朵好好休息一下。
「听起来很有趣,看来我错过不少好戏。」他笑,笑那两个活宝。
「是啊,真可惜。」她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他们两个满合适的呢!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如果他们真的凑成一对,不知道是不是会每天为了康仔的发音问题争吵不休?那该是多么热闹的场景!
「每个人都会寻到自己命定的另一半,妳就别为他们操心了。」他的小花就是心太软,太会为自己找麻烦,引来一大堆不必要的负面思想。「妳想清楚了吗?」对他而言,什么事都比不上她的心意来得重要。
「什么?」她不懂。
「我是说,妳真的不在乎我被元芫追走吗?」每个人都是世界上唯一的个体,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像她,也没有人可以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在乎?」轻抚他的发,她的心一阵阵揪疼。康仔说得对,她不该再把心事埋在心底,应该问清楚,即使得到的是残酷的结局,将来也不会有所遗憾?「除了我妈,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小花……」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句甜言蜜语比得上她的一句在乎,他满足的笑了。「我也一样,一样在乎妳。」闻嗅属于她的馨香,整颗心涨得满溢。
「真的吗?」花盎然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每个字。「潞,你说你……在乎我,我真的没听错?」她的声音有点抖,双手也是。
「不仅在乎,还有喜欢。」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意,只因不想庸人自扰、自找麻烦。「很喜欢。」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分开数日,再重逢竟已得到他的真心?
「不信我么?」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两颊,笑她对自己没信心。「我以为我的信用总保持在良好状态。」看来只有往来客户这么认为。
「我不是不信。」细看他脸上每一条细致的纹路,再次沈溺在他深邃的眼底。「那我们,算不算是一对恋人?我的追求你收到了吗?」她成功了吗?还没展开第三波攻击就成功了?如果是,实在成功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有没有告诉妳,我从不让女人追求?」摊开她的手,细细的吻落在掌心。
「我听康仔说过。」原来那是真的,不是虚构。「为什么我会是第一个打破你原则的女人?」她不相信是因为她的女性魅力,这是她最没自信的一点。
「妳的眼神。」在她注视他的第一眼,他就注定迷失在她所散发出来的讯息里。
「眼神?」眨眨眼,她还是不明白。「可以告诉我,它写了什么吗?」这是盲点,她永远看不到自己的眼睛。
「写了四个字。」足以取悦任何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哪四个字?」她保证,会把这四个字用真心框起来。
「蠢蠢欲动。」封住她好奇的唇瓣,将她带领到另一个蠢蠢欲动的情境里──
这次,她看清他瞳底赤裸裸的炙热、爱情,也看清了他所有潜藏的欲望火光,他的激狂、温柔、狂野、情欲,全部的全部都只为她一人而发光、为她而展现,她闭上眼,放纵自己承接他所有的热情。
微凉的秋夜、高温的房间、炙人的体温、情人的汗水,她将永远记得这个秋夜,彼此心灵相属的秋夜……
有了爱情的滋润,花盎然就像褪去虫蛹的蝴蝶,加上裘元芫为她妆点的彩衣,整个人完全亮丽显眼了起来。
「女人吶!果然因爱情而美丽。」最近,吴明杰的嘴上不时挂着这句感叹词。
花盎然笑而不语。每天每天,听着亲密爱人的枕边爱语,注意到情人追逐的炽热眼光,就像是用世上最丰沃的肥料来灌溉种子,难怪花儿会呈绽放的娇艳而鲜美。
「盎然,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怕我会爱上妳。」一个玩笑,道出花盎然水涨船高的盘面行情。
「告诉我你亲亲女友的电话,我得请她多注意你一点。」银铃般的笑声在办公室里漾开,自然提振高昂的工作情绪。
「说真的,盎然,妳最好跟那个定国安邦说个清楚,他老是这么缠着妳也不是办法。」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颗沙,即使小如尘埃也令人难安,他就不信哈啦猛男食指兄会毫不在意。
「我知道,可是……」想起陈定邦的纠缠,她真的无能为力。
陈定邦对她而言是强势的、霸道的,偏偏她的个性太软弱,又不懂拒绝的艺术,才会以躲避作为抗拒的手段;但近日他的行动越来越积极,不仅电话打得更勤,连堵人都堵得精准无比,害得她不堪其扰。
「我猜妳也没什么胆子处理这种事,不然妳不会叫猛男兄跟妳一起出面,我想事情可能会容易许多。」那家伙也真是的,要追也追朵没有主的花嘛,人家都郎有情妹有意了,做个坏人感情的坏蛋岂不徒招人嫌?
「我……」
「这个提议我接受。」沈潞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边,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去。「我早就想会会那个陈定邦了。」敢觊觎他的女人,早该有绷紧皮骨的准备。
而且,他早料到小花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耐。
「潞!」喔哦!她忘了沈潞今天又跟方文律约了谈案子。
「是吧,我就知道你介意。」吴明杰得意的笑着,早知道十个男人八个受不了这种「羞辱」,早晚得讨回面子。
「你明知道我没有……」
「妳是没有,但他不同。」如果陈定邦当真不懂「放弃」两个字怎么写,他不在意一笔一划教他写到熟透为止。「他要是再打电话约妳,跟他约个时间,我们见见面。」漂亮的蓝眸隐隐散发出狂浪海啸的波动,让吴明杰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还好,他对盎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真是老天爷保佑。
「潞。」花盎然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却适时响起。
「接电话,搞不好是那家伙打来的。」不给她为对方求情的机会,他直接下达指令。「记得跟他约时间。」
果然,就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又来「勾勾缠」。花盎然犹豫地望了眼沈潞,感受到他不容拒绝的坚持,她不得不唯唯诺诺地和陈定邦定下两虎相争的盟约。
「别想太多,我会让他没有再缠着妳的机会。」顺顺她的发,噢!她今天还是一样美丽动人,深得我心。
哇呜!太帅了!太酷了!那副带点狠劲又有点坏男人的形象实在太令人称羡了。吴明杰在心中深深感叹,他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温柔、太善良了,看来他这辈子都别想做到像猛男兄如此邪魅的坏男人模样。
花盎然忐忑地凝着他的眸,愁绪再次占满心头──
「你们两个跟来干么?」站在与陈定邦约定好的餐厅外面,冷睨着眼前两个不请自来的小跟屁虫,沈潞的语气冻得人发僵。
「助长声势啊!」裘元芫挺着一副女子英豪的气概,理直气壮地申辩。「总得让那没长眼的家伙见识见识,让他知道我们家盎然是不可以随便欺负的!」
「你咧?」很好,一个麻烦精!跳过她不提,另一个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想来,是元芫……是她硬拉着我来的。」康仔无辜极了,为什么他会被小圆球给「征召」呢?
后悔啊!要不是一时冲动跟圆球「啾啾」了下,他也不会大意失荆州,落了个被「球」差遣的下场。
哎~~实在有够给他郁卒的啦!为什么潞就可以拥有一株美丽动人的小野花,而他就非得跟这颗圆滚滚的小圆球绑在一起咧?呜……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潞,别这样,来都来了,让他们陪我们一起吃顿饭也不错啊!」花盎然扯了扯他的手臂,缓和他的「冷冻气」。
裘元芫和康仔的出现,自然是花盎然放出去的风声。虽然她对陈定邦没有好感,但怎么说他都是学长,而且潞的体力和身材明显比陈定邦强上许多,她有点担心,万一情况失控,陈定邦的后果堪虑,所以找来元芫和康仔作为缓冲,至少多两个人可以帮她拉住沈潞,她一个人是绝对拉不动的。
沈潞瞪了两人一眼,吐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人呢?来了吗?」
花盎然微微勾起唇角,有种得逞的安心;她转身对着玻璃搜寻餐厅里的客人,在最靠角落的地方发现陈定邦的身影。「嗯,在那边。」她指着玻璃,锁定他所落坐的位置。
「妳走前面。」推推她的肩,转身交代身后两尾虫。「你们两个坐另一桌。」
「盎然,妳来了。」陈定邦认真翻看手中的杂志,直到花盎然走到位置旁站定才迟钝的发现她,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坐啊!」
花盎然有点忸怩,乖乖地照着指示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沈潞则大剌剌地坐在她旁边,一点都不觉得唐突。
「呃,这位先生是……」陈定邦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在看到沈潞的主动时微愣,隐在眼镜后面的眼睛微微闪神。
「沈潞,花盎然的男朋友。」沈潞也不啰嗦,直接就表明自己的身分。
「啊,是这样吗?」陈定邦再次愣了下,扯开歉然的笑意。「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盎然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双眼直盯着沈潞,几乎不曾把眼光停留在花盎然身上。
「现在知道还不迟。」沈潞凉凉地说道,径自拿起菜单翻看起来。
「对不起,学长,这就是我一直没能答应跟你交往的理由。」花盎然赧然地表达自己的歉意,双手无措地拨弄耳边的发。
「没关系,倒是我太冲动了,没问妳一直不肯跟我约会的缘由。」陈定邦招来服务生,等沈潞点完餐点后才点餐。
「说实在的,我要是妳,也会跟妳作同样的选择,毕竟沈先生是如此……英俊潇洒。」等服务生走后,陈定邦便表现得落落大方,颇具风度地表示理解。
「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生气呢!」花盎然松了好大一口气,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她以后也不用再对潞心怀愧疚。
「如果沈先生不反对,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吗?」陈定邦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潞的反应,彷佛真的怕惹他不高兴似的。
「只能是朋友。」沈潞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绝非专制的大男人主义者,小花有她自己的世界,当然能有属于她个人的朋友,只要不危害到两人的感情世界,他并不想干涉太多,所以她拥有的是绝对的自由。
「沈先生真是好肚量。」陈定邦激赏地盯着他。
「好说。」沈潞微微感到不太对劲,但他不动声色,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对方会玩什么把戏。
服务生适时地送来餐点,三人沉默地开始进餐,直到吃完饭这段时间,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对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花盎然并没有发觉两个男人之间似有若无的异状波动,待服务生收走餐盘,向在座的两位男士打过招呼后,径自朝洗手间走去,聪慧地留给他们一段MAN'STALK的时光──
「康,我怎么老觉得那家伙看潞的眼光怪怪的?」裘元芫灌了一大口红茶,在观察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忍不住推了推康仔。
「哪会啊,我看不出来哪里怪,妳是不是太敏感了?」康仔正努力在跟他盘子里的牛排奋战。由于很少吃西餐,他对西式的餐具感到很无力,正努力适应它们的用法和切割方式,不是很认真的搭理她。
「不对啊,我就是觉得怪怪的咩!」裘元芫拿起叉子,不经同意地叉起他盘中的一块红萝卜送进嘴里。「那家伙的眼睛怎么老盯着潞瞧?就好像你看牛排的那种饥渴眼神。」说得他好像饿了八百年没吃过东西。
「妳花什么神经?别抢我的萝卜!」康仔眼捷手快地挡住她再次伸过来的叉子。「妳别再吃了,再这么吃下去喉,小心变得更像球。」皮球还能拿来踢两下,她的脸除了让他咬之外,一点功能都没有。
「喂!你实在很小器耶!」裘元芫气呼呼地嘟起脸颊,看起来脸更圆了。「你是嫌我胖是不是?」这白痴,说起话来刺耳极了!
「呒啦!我没那个意速。」康仔马上咧开嘴干笑,完全撇清之前不慎露出马脚的语意。
什么都能认,就嫌她胖这点不能。他可不想隔天上报纸社会版头条,说台北的康XX在XX餐厅被球压成肉饼,死状凄惨。
她挑起眉,狐疑地质问道:「真的没有?」
「我花速!」他赶忙伸出三根手指头,仿效童军宣誓。
「花你的大头速啦!」裘元芫娇嗔了声,一双美眸又飘呀飘的,情不自禁的飘到沈潞那一桌。「欸?他们两个在做什么?」看起来似乎起了口角。
「可能意见不合,冤两句就没事了。」本来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女主角又不在,没必要摆那劳什子风度。
裘元芫也知道他泰半是敷衍的态度,她聚精会神地注意沈潞和陈定邦的动静,蓦地她狠狠地抽了口凉气,紧张兮兮地猛摇康仔的手臂。「康、康……康,你看你看,那家伙他他他……他竟然在摸潞的手耶!」虽然结巴,但她还是把话说得完完整整。
「哪有可能?妳八成眼花了啦!」两个大男人摸什么手?太恶烂了吧!倒是她的手挺软,拉着他的感觉还不错,他又敷衍地虚应着。
「真的真的啦!」裘元芫抚着胸口,一双大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啊!他怎么可以那样搓潞的手臂啦!好恶心!」她的心跳得好快,感觉自己几乎快休克了。
康仔总算开始正视她的夸张反应,他可有可无地睨了沈潞一眼,才低下头想再朝牛排进攻,陡地像想到什么似的飞快抬起头,敷衍的表情全数消失──
「夭寿哦!捺ㄟ按ㄋㄟ啦?」他失神地低喃着。
只见陈定邦满脸漾着不属于男人的媚态,两颊泛起神似女人的晕红艳彩,一只白皙的手掌轻抚沈潞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彷佛在抚摸爱人般的神情,令康仔鸡皮疙瘩尽出地打了下哆嗦!
「笨康!我就说那家伙不对劲吧!他摆明了想把潞一口吞下去嘛!」裘元芫六神无主地猛咬手指,一边不忘直探往洗手间的方向。「讨厌啦!盎然跑到哪里去了嘛!她的阿娜答快被个男人抢走了啦!」
男人抢男人?这是什么情况?康仔满脑空茫,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笨蛋!笨蛋!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裘元芫一副抓到老公外遇的打击神态,一只小手不断用力拍打康仔的肩膀。「大笨康!你别净顾着发呆,快点想想办法嘛!」
「唛叉啦!」康仔火大地抓住她的手,不再让她继续造孽。「妳安静一点看行不行?潞会有办法解决的啦!」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从没见过如此吊诡刺激的场面,也相信潞「应该」是头一回遇到这种阵仗,他忍不住紧张得吞吞口水,抱着裘元芫不敢或动地观看眼前上演的「禁忌之恋」──
只见沈潞一言不发地任由陈定邦在他手臂上摸索,英俊得不象话的俊脸呈现出越来越难看的颜色,脸部线条也变得僵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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