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阿鸾缓缓睁开眼睛。
视线中映入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那是大床床顶上的雕饰,凤翼斜张,头冠高扬,羽翼正敛,以优雅的姿势踏上松枝……
她出神地看着那美丽的雕饰,直到凤霖的脸凑了过来,她的眼中才被他的俊容占据。
俯在阿鸾脸前,凤霖看进她的瞳仁中,因为那里面只有他的倒影而满意。“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嗓音因强烈满足的欢愉而稍带沙哑。
阿鸾没有回避地回望着凤霖深邃温柔的眼眸,“想你执意唤我凤凰……想我曾经告诉过绣娘们的话……”
“什么话?”
“说过什么并不重要……”
“如果不重要,为什么你看起来心事重重?连点笑容也吝于给我?”凤霖用拇指揉了揉阿鸾的唇瓣,其实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角,然后移到她的唇上轻轻的、爱怜的与她红润的唇相互厮磨,“在我的怀抱里,你就是我的凤凰,如果你坚持你不是凤凰,那么我愿意垂下头来,好让你能不费力气地踩上枝头……”
虽然没有直接对她说出爱语,但这番话,等同于向她示爱。
聪明如阿鸾,又怎会听不懂凤霖话中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去偷听我们这些姑娘家说话?”因为他的亲吻而再次染上水光的眸子迷离动人地睨着他。
“你现在不是姑娘,是个成熟的小女人了,是属于我凤霖的小女人!”凤霖轻啮了下阿鸾饱满的下唇,“我还记得,那天我本来已经准备要回大宅,可不知怎么了,脚下走着走着,却走到你那间绣房外面。”
撩开因汗水而服帖在阿鸾颈项间的长发,凤霖吮吻她细嫩的肌肤,断断续续地回答她的问话。“听到了你那番雀鸟飞不上枝头的理论,我很不以为然,本来是想逗一逗你的;没想到我一碰到你,却不由自主地为你心动,对你起了怜惜之心。”
他的爱抚及亲吻,让她腹内隐隐地再次起了骚动。“嗯……呃嗯……”听着他以充满情意的嗓音对她倾诉,她不觉以宛转的嘤咛加以响应。
“从为你心动的那天开始,我在心里下了决定,这辈子,我要定你了,就算你不愿意,我也要将凤凰的彩翼披到你身上,让你成为娇贵的凤凰!”
说完后,他将全部的心思放到她浑圆滑腻的两团娇乳之上,对它倾尽讨好之能事,温柔地爱抚着它们。
享受着酥心的抚弄,阿鸾陶醉在凤霖身下的同时,脑海里纷乱的思绪也不住流转……
与凤霖在房里欢爱了一整个下午,直到近黄昏,绣坊快要下工的时候,阿鸾才被总算心甘情愿的凤霖放行。
央他让下人打水进房来,她将满是汗水及沾染着处子血渍及黏腻体液的身子洗净,重新梳好头发,将自己打理好后,让凤霖将她送回存放珍绣及绣线的库房。
在他不舍的搂抱推扯之下,她好不容易摆脱他的纠缠,这会儿也没心思去挑捡适用的绣线了,急忙重新将锁锁好后,她就转身离开了偏院。
回绣房的路上,不管遇到谁,她一律简单地打了招呼后,就低头快速走过。
虽然人家根本看不出她刚跟男人在床上胡来过,但她还是因为心虚而觉得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含着对她失贞及不守妇道的指控。
推开了绣房的门,阿鸾还没放下提吊着的心,就被杏花的叫唤声给吓了一跳。
“阿鸾!”
阿鸾一紧张,根本没办法多留意绣房里的情况,忽略了阮玉菁难得地在快要下工的时候都还没走,正坐在绣架前呢!
“啊?什么?”
杏花、福姊相互使了个眼色,然后由杏花走上前去,将头凑近了阿鸾,小声地问道:“阿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说去库房,这一去就从午膳前去到太阳快下山了才回来……”
杏花说着说着,还小心地回过头留意阮玉菁的动静,“我跟福姊还有媛媛都快担心死了,要不是顾忌着没有爷儿的命令不可以去偏院,我们早就过去看看了。”
阿鸾的脸不自然地涨红,低着头拚命在心里要自己别自乱阵脚。
她安慰自己,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她跟凤霖之间发生的事……
“没事,是我贪看绣件,太过专心所以才忘了时间的。”阿鸾随口安抚着杏花,“谢谢你们关心。”
但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杏花向来落落大方,从来不曾以如此偷偷摸摸的态度与她说话的呀!
因为别的思绪转移了她的心虚,所以她脸上的红晕也自然消退了。
她抬起头,本来是要询问杏花为什么要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跟她说话,却在抬头以后,顺着杏花回头探视的眼光看去。“说话就说话,你干什么老回头……”
阿鸾这才看到阮玉菁竟然也在绣房里,“咦?她怎么会在绣房里?”阿鸾也下意识地降低音量问着杏花。
杏花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你刚去库房没多久,她就进来了,整个下午都安分地待在房里没有出去,我跟媛媛还有福姊都觉得很奇怪呢!”
“是很奇怪……”阿鸾想想,是不太对劲儿。
今天太阳还是打东边儿出来,天气也没什么异常,可阮玉菁这个终日打混偷懒的人,今天怎会如此勤快、如此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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