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终於四平八稳的停在了季府的门口,朱翟看著怀中一脸倦容的沈眠,轻轻的撩起了散落於沈眠前额的发丝,拉开了轿帘,待抱沈眠出轿,却见了那人抿著嘴,双手紧握,黑的深幽的眼里透著不愿。
朱翟不想勉强於他,轻叹一声,搀扶著沈眠出了软轿。
却见一个满头银发的黑衣公子,在季府门口,持剑盘膝而坐,听得朱翟下轿的声音,原本紧闭的双眼刷得睁了开来,现出一双浅紫色的眼瞳,在如水的月华里泛著妖异的色泽,透出异常的冰冷。
朱翟低呼一声:“岑先生,你可来了!”
原来那妖异冰冷到极致的银发男子,却正是从前为朱翟调理过病弱身体的十一皇子身侧的奇人。
只见那冷的能在炎炎夏日里把人冰冻三尺的瘦长男子,“嗖”的一下窜到了朱翟跟前,单膝跪地,淡的几近无色的无情薄唇,如冰珠般崩出几个字来:“把他交於属下七日。”
朱翟侧过头,看了看瘦的几成枯骨的沈眠,犹豫了半响,终於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银发男子,冰雕似的脸,毫无表情的接过了被朱翟搀著的沈眠,一把抗起虚弱的沈眠,置放在他瘦削宽阔的肩上,几个起落,渐逝於朱翟依依不舍的视线中。
沈眠被抗在那岑姓怪人身上,只听得耳畔呼呼作响的风声,吹散了本就松散系著的发辫。想那怪人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疾行,略微转头,却见山林树木迅速的倒退,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处飞流的瀑布之下。
那人略顿了下脚步,寻到了瀑布下方的一处深潭,把沈眠放置於潭边的巨石之上,右手轻搭上了沈眠细瘦的手腕。
只见他低眉沈思了一小会儿,从怀中掏出好多个小玉瓶子,挑了几个,拔了红色的软木瓶塞,倒出几个透著清冽香气的药丸来。
“吃。”平淡到没有起伏的语气,却是奇异的叫人安心。
沈眠没有一丝犹豫的吞下了药丸。他隐约的感觉到这个男子与自己同样的不善表达,却没有丝毫的恶意。
似乎是同类的直觉让他只消远远一眼便能信任於他。
那岑姓银发男子见沈眠吞下了药丸,突然的拉住了沈眠的手。
沈眠只觉得掌心似被电击一般,传来了阵阵的刺痛,接著一骨子寒气透进了骨髓,六月里的夜晚,本是闷热的叫人心头发慌的夜晚,却丝毫不能缓解沈眠此刻感觉到的彻骨的寒冷。
接著只听得“扑通”一声,沈眠知晓自己被扔入了寒潭之中。
那人却只是再次的盘膝坐在了巨石之上,闭上了那妖异的眼,接著直线一般的唇再次吐出了几个字:“若不想死,就在水里别动。”
沈眠知晓这人说的定是真的,果真在水里沈思了起来,一动也不动。
就这样到了第三日之时,岑晟惊异的看著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三日来,那样的痛苦,这个瘦弱的男子,居然一声都没吭过。
如此残酷的治疗,连自己都没熬过第二日便丢弃了骄傲,央求著师傅,只求得能让自己出来一小会,而此刻,这麽一个瘦弱的普通人,三日来,居然在寒潭与药性的极至痛苦下,没吭过一声。
岑晟亲身经历过这样的让自己一辈子都忘却不了的痛,见那清冷的人,居然如此的坚韧,不禁佩服起来。
他终於忍不住的问道:“痛麽?”
沈眠张开了闭了三日的眼,被痛苦折磨的黑的晶亮的眼,直直的盯著前方,原本咬的死紧的嘴唇颤抖著:“痛。”
随即却又怕岑晟担心一般的补充道:“别担心,我还忍得。”
只有沈眠知道自己此刻每说一个字,便要用尽全部的力量,那样尖锐到脑髓的痛苦,撕心裂肺,只是他让自己不停的想起那日里的美好,小六撒娇的奶奶的声音,小五看到自己时开心的模样,还有那人不知真假的深刻的怜惜,所以,再痛他也忍得,他不想死。
沈眠虽然不知道眼前的怪人为何要自己经历这样的痛,但他听到了那担心的问语,便止不住的安慰著。
岑晟动容了,终於肯多说了几个字:“这样是为了治你的病,虽然有其他法子,却都没有这个快。”
沈眠想点头回应,却发现自己全身皆被那股诡异的寒气弄的僵直,只些微挪动一分,神经末梢便传来如蝼蚁钻心般的麻痒和刺痛。
他再次缓缓的闭上了眼,一动不动的沈静了下来,宛如深幽寒潭中的一座玉雕,庄严而圣洁。
岑晟从未曾见过这样的人,除了十一皇子,他从未被人如此的信任过。他久久的盯著沈眠,月华之下,那人浑身散发著与潭水一般的气质,冷清却是清澈。寒气湿润了的披散的发,一小股一小股的搭在了湿透的衣衫上面,明明瘦的削尖的只是清俊的脸,却叫人移不开视线。
岑晟冰紫的瞳中,闪过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绪,被称之为妖孽的自己,居然被一个浑身痛到不能自顾的普通人给安慰了。
再次闭眼盘膝的时刻,他的唇线似乎已经没了往日的僵直,他竟期待著眼前这人健康时的笑容,不为王爷的命令,只想著若眼前这人红润了脸色,展现如寒梅绽放一般的笑颜,将是如何绮丽的风姿。
第四日的清晨,暖日初升,沈眠却知晓自己快支撑不住了,那剧烈的痛似在啃噬著他残存的神智,他终於耐不住的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身体猛的蜷缩成一团打著颤。
岑晟知晓那已经是极限了,从来没人能支持到第四日的,那强健神经与心脉的药,施用时让人如至地狱的痛苦,导致他从来未敢随便施用,精神稍弱些的人,只是刚用下便受不了了,曾有个病患才施用两个时辰便想咬舌自尽。
这次要不是王爷让自己使用此药,借机铲除让他移了魂的皇兄情绪如此失控之人,他又怎会对看起来如此瘦弱的陌生人用到这样的药。
但是,他看了看在潭水中痛得不住的打颤却依旧没有出声求救的沈眠,作出了生平第一次违抗王爷的命令的事情。
他走入潭水中,抱出了沈眠,拿出了昨日便准备好的红色药丸,撬开了沈眠那为了抵御痛苦而咬的死紧的牙关,塞了进去。
然後用低沈又冰冷的话语残酷的告知:“若是吞不下去,就是死。”
沈眠的浓黑而微翘的睫毛剧烈的轻颤著,他努力的吞咽著干涩的口中被迫含入的药丸,每使上那一丝的力气,混身便痛的痉挛起来。
岑晟见他终於吞咽了下去,出手如电般的点了他周身的穴道。
沈眠只觉得脑际一黑,所有的知觉都远离了自己。
当沈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了季府主房的床榻上,他只觉得一醒来便是神清气爽,饥肠辘辘,浓密得眼睫轻颤了下,问著身边见自己醒来便满脸喜色的朱翟:“爷,那位岑先生呢?”
朱翟轻掬起了沈眠一屡垂在耳际的发丝答道:“他自第七日把你送回後,便不知去向了,不过他临走时交代过,说你经脉心肺皆已强健,等你一醒来便可随意给你滋补。”
说完,亲昵的抬起沈眠的下巴尖:“他还说,若我想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亦是不难了。”
沈眠转过了头,幽幽的一叹:“那奴才便不能亲自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朱翟也叹道:“那位先生倒确实是位奇人,不过也不用太过遗憾,有缘自会再见。”
沈眠不语,竟似陷入了沈思之中。
朱翟把他搂入怀中,正想耳鬓厮磨,软语温存,以解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却听沈眠肚中传来咕咕之声,想来却是饿了好几日了
朱翟忙遣了小红,吩咐厨房间的厨子弄了好些的大鱼大肉,端进了主房。
沈眠看著眼前一盘盘的珍馐佳肴,香气四溢,虽早已经饥肠辘辘,却没有举筷。
朱翟见沈眠不吃忙问:“不喜欢麽?”
沈眠轻摇了下头回道:“这些东西太好了,奴才只要几个白馒头便可。”
朱翟皱了下浓黑的眉,沈眠要是坚持每天吃白馒头如何能养胖?略微思量,计上心头,眉头随即舒展开来:“这些本就是要做给你吃的,这样吧,你吃多少个菜我便让厨子再送同样的菜去沈家,给你弟妹吃,如何?”
沈眠听得只要自己肯吃,便能让弟妹吃上这些平素里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举起筷子,斯文而缓慢的吃了起来。
朱翟痴痴的看著吃的香甜的沈眠,只觉得凡是进了沈眠的唇舌的食物都是令人嫉妒的,他真希望令此刻的沈眠吃的津津有味的那只乳鸽便是自己,当然他更希望,沈眠是那只乳鸽,而吃的人是他自己。
沈眠见朱翟只是盯著自己,也不吃东西,对著朱翟微弯了嘴角,腼腆的一笑,夹了一块香酥排骨,放入了朱翟跟前的碗里。
朱翟被这突然的一笑,弄的三魂去了七魄,魂不守舍,接下来,沈眠夹什麽他便吃什麽,直至沈眠觉得饱了,朱翟也惊觉自己似乎被迷的七昏八素,替沈眠解决了不少食物。
饱暖思淫欲,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朱翟正是再贴切不过。
他取了块帕子,轻轻的擦拭著沈眠沾了荤油的嘴角,头只是些微的靠近,沈眠那清冷的银杏香气便浓郁起来,朱翟心猿意马起来。他盯著沈眠吃饱後一脸餍足的神情,低沈悦耳的声音因欲望而逐渐沙哑起来:“眠眠。”
沈眠侧转了头颅,对上了那饱含著欲望的眼,他仿佛看到了那深邃的眼底,烧起了一小簇的火焰。
朱翟的额头亲昵的偎上了沈眠的,微颤的鼻翼随著头颅的转动磨著沈眠细腻光润的脸,滚烫的呼吸烫入了沈眠的肌肤:“我想你想的发痛。”
朱翟呢喃著,引著沈眠白玉似的手探向自己早已勃起的硬挺。
沈眠的脸腾的红了,宛如在天际燃烧的晚霞,他知道那代表了什麽,可他却不能抑制身体的僵硬。
朱翟的手随著他的唇一路的下移,沈眠的衣服被一点点的解开了,冰冷洁白的肌肤也一寸一寸的展露在湿润的空气中,每展露出一点,便被轻吮出梅花般的红印,外袍和里衣被推在了身体两侧。
朱翟感觉到了沈眠肌肉的僵硬,他的手抽开了沈眠裤带,唇舌继续不断的往下移动,双手也从脊背不断的挪到了沈眠的双臀,接著他用力捧住了沈眠的臀,含住了沈眠柔软的下体。
沈眠低头见朱翟吞入了自己那肮脏的地方,瞪大了双眼,惊呼一声:“爷,别这样,那里好脏!”
男性的器官被温润的口腔包裹了起来,舔弄著,难以描述的快感迸裂在沈眠脑际,那快感是这样的激烈,沈眠的身体不住的轻颤,腰背猫似的弓了起来。
他能忍受最残酷的痛感,但他经受不得如此强烈的快感,终於沈眠被那从未经历过的快乐,逼出了断断续续呻吟。
朱翟的眼角撇见了沈眠那因为强烈的快感而润湿的眼角,还有那微微缩起的白玉般的脚趾,不停轻颤的身体因欲望而然上了淡淡的粉红,那禁欲却羞涩的神情宛如落入凡间的仙子,勾人心魄。
他更加卖力的用唇舌套弄著沈眠的青芽,直到沈眠终於发出小猫一般的轻叫,将白浊的精液喷射在朱翟的手中。
沈眠又羞又惊,慌忙道:“爷,快些吐了!”
朱翟却邪魅一笑:“眠眠的东西,如此香甜,怎可浪费。”
沈眠见他说的如此下流,羞的连脚指尖都红透了。但见朱翟一张英挺非凡的俊逸面孔,突的在自己眼前放大,那带著自己液体的口封上了自己口唇,舌尖细细在里头搅拌著,淫乱不已。
朱翟含著沈眠体液的口唇再次的一路下滑,在沈眠身体上留下了淫靡的痕迹,直至那胸口的圆润乳首,牙尖细细的啮咬著,更引的沈眠一阵轻颤。双手也不停的按捏著沈眠瘦削的腰身,一手从背後的脊梁缓缓的来到沈眠紧紧闭的窄缝。
朱翟知晓沈眠对情事恐惧,遂忍耐著自己的欲望,拿出了备著的膏药,准备细细的开拓。
沈眠刚泄过的身体,慵懒而无力,朱翟用力的掰开他的白皙的臀瓣,站著膏药的手指寻隙而入。沈眠却僵直了身体,瞪大了乌黑的双眼,挣扎了起来。
朱翟用力的按住那奋力扭动的身体,安抚道:“眠眠,我的宝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
中指终於进入了沈眠紧绷的身体里,朱翟因欲望而痛苦的皱紧了眉头,耐心的寻找记忆中的那一个突起。
突然沈眠的挣扎剧烈了起来,朱翟抬起头,看道了那人眼中满满的慌乱,轻颤的喉结,死死要紧的牙关与那泛红的脸,都显示出沈眠正被一种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感觉侵袭著。
朱翟知道就是那里了,他忽轻忽重,忽缓忽急的按著沈眠的那一点,低哑的问著:“眠眠,快乐麽?”
那知沈眠激烈的反抗起来,微颤的紧闭的唇中,呜咽的讨饶著:“爷,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了吧……”
朱翟看沈眠的身体透露出的讯息分明是十分的快乐,可沈眠的眼中却传递出刻心的痛苦,於是他问道:“这样不快乐吗?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情欲的美好,你为何如此的痛苦?”
沈眠星眸微闪,终於轻启粉唇:“爷,非要让奴才觉得自己十分的淫乱下贱才肯放过麽?”
朱翟轻笑回道:“眠眠,与爱的人做这种事,一点也不下贱的。就如方才我帮你做的,我喜爱你,所以丝毫不觉得脏。”
沈眠浓密细长的眼睫,低了下来,继续的讨饶:“爷,饶了奴才吧。”
沈眠话中的就坚决让朱翟知晓沈眠之所以依旧觉得自己下淫乱下贱,便是真的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朱翟突然冷了脸,抽出了在沈眠体内的手指道:“眠眠,我如此对你,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麽?”
沈眠细想了下,缓缓的答道:“爷,是主子,待奴才十分之好的主子。”
朱翟只觉得沈眠的话如同冰楞一般的插入了他心里。
於是又问:“那季隐呢?”
沈眠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隐儿是弟弟,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朱翟苦涩的冷笑著:“好一个主子,好一个弟弟。”
他捏起了沈眠的下巴:“眠眠,你看著我的眼睛。”
沈眠抬起头,看那双含威的龙目,只见从来都是溺死人的温柔的眼中,带上深刻的痛苦。
朱翟道:“我要只是主子,便不会如此怜惜於你,我说过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求我,我没有不依的。”
沈眠不明白朱翟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了自己,那种被尊重的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他感觉到自己深刻的伤害眼前的伟岸男子。
他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麽。
朱翟见沈眠欲言又止的样子,痛苦的道:“若你觉得只是弟弟,那今日开始你就是季府的另外一个主人了,我会让下面的人都知道,我认了你做哥哥。我说过,你想要什麽我便给你什麽。”
说完,拂袖而去,独留下沈思的沈眠,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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